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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身形太過高大，直接擋住了聲控燈昏暗的光，猛地舉起手要打人。
頓時四周狂風驟起，嘶吼著卷進甘頤的耳朵裏。
卻隻有血滴在甘頤臉上，再沒有後續。
甘頤親眼看著眼前人的胸口被一隻手貫穿，心髒的位置血淋淋一個黑洞。
風止。
手收回，人影轟然倒下，露出後麵一個女人的臉。
依舊背光看不清長相，豎瞳碧綠的眼眸卻在發光。
一看就不像正常人，甘頤嚇得有些結結巴巴，“你你你你殺人了，犯法的！我可報警了啊！”
“啊？”
女人的聲音竟然意外有些俏皮，笑起來露出兩顆過於尖銳的獸齒。
“實習生？”
“怎麼膽子這麼小？”
她笑得親切甜美，但滿手鮮血，腳底下還踩著一坨似人非人的血哄哄的東西。
甘頤實在難以放下戒備心也對她笑一笑。
見他這副不敢言語的模樣，女人沒忍住笑了，轉頭說了一句，“老大，這屆實習生好傻啊。”
甘頤這才意識到周圍還有人。
順著女人的目光向上看去，台階之上的轉彎處，正站著一身著西裝的男人。
靜靜站著，不知道看了他們多久。
更加詭異的畫麵，甘頤全身發冷，卻不自覺擠出一個笑，對著男人不太熟練地打了個招呼。
“好，好巧啊。”
男人西裝穿得整潔得體，過肩的長發半披散著，隻在後腦勺紮了一個小小的發髻，昏暗的燈光更襯托得一雙鳳目冰冷默然。
是那天晚上遇見的古裝男人。
男人並沒有搭理他，目光也隻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輕道一句，“回去吧。”
方有儀立刻把腳下的肉坨坨踩了一腳，瞬間化為血水，沁入地板，再沒有了任何痕跡。
“是，收工回家！”
還不忘一把把跌坐在地上甘頤拉起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勞煩把剩下的清理一下，然後私發我你的信息，給加分哦。”
然後向男人打招呼，“老大我走了，明天見！”
說罷轉身出了樓梯間。
帶彈簧的門發出吱呀一聲再次合上。
甘頤一直盯著上方的男人，直到最後人家一眼也不多看自己，轉身就便離開。
甘頤的心跳一下子漲了上來，下意識追了兩步，張開了嘴卻沒說出一個字。
隻見微光一閃，空曠的樓梯間又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心跳得好快。
身後忽然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甘頤一驚，轉頭之見同宿舍的兩個小夥匆匆跑過來。
瘦高個叫阿辛，氣喘籲籲在他麵前站定，吐槽道，
“你小子好運氣啊，要不是剛遇到有儀姐，我們都不知道你還得了這能加分的好活。”
戴眼鏡的黑皮小夥叫陳正，相比之下就穩重多了。
來了之後往樓梯上了幾步，看了好幾眼才回來，攬住甘頤的肩膀問，“好兄弟，是不是封總也來了？”
封總？
封總是誰啊？
跑路的老板好像也提到過他，和剛才的人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甘頤還在發愣，阿辛就跳了起來，也跟著往上看，“真的假的，我來一個周了也沒見過他。”
“沒想到大半夜還在清理樓裏邪祟，都這麼厲害了還這麼努力，我豈不是就更有借口擺爛了？”
“他很難見到嗎？”甘頤問了一句。
“你小子故意的吧。”阿辛白了他一眼。
“你們這些關係戶怎麼會懂？能被分到總部實習，可能就是我們這輩子離封總最近的一次。”
陳正表示讚同，“我們隻在報紙上見到過。”
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