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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人箍住了瘋子的手腕，把瘋子摁壓在地上，警察匆匆趕來，驅散著人群，並用手銬將瘋子銬住。
急救室外的燈牌亮了很久，很久。
兩天後，北嶼城先醒了，明明他傷的最重，瘋子砍了六刀，有兩處刺的最深。此刻的他，慘白著臉，傷口疼的忍不住抽氣，但還是開口向北母問道，“喬，喬雅呢？”
“小雅沒事，她沒事。兒子啊，嗚嗚，兒子……”北母抓著北嶼城的手，不敢太用力，眼淚像決了堤般打在北嶼城手臂上。
“媽，媽，別哭了。”北嶼城很難過，可現在的他連給母親擦拭眼淚的力氣都沒有。
“會好的，會好的，兒子，一定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是醫生說，北嶼城傷的太重了，他說，他們盡力了。
又過了一天，喬雅醒了，她淡然的掃了一圈圍在病床的人，醫生說，小丫頭有些腦震蕩，顱中留有淤血，醒來後可能會記憶缺失，得留在醫院觀察幾天。
北嶼城在知道喬雅醒後，就來到了她的病房外，他躲在人後，悄悄看著喬雅，小姑娘沒看見他，周圍的一圈人紅著眼眶，她，似乎把誰都忘了。
兩人的病房僅有一牆之隔，但更多的時候他們都在沉睡，直到又過了三天，喬雅可以出院了。
至此之前，喬雅也沒見過北嶼城一麵。
“小雅，生日快樂。今天，陪爸爸多喝幾杯。”
“嗯。”
“悠著點，孩子都喝好幾杯了。”喬母好幾次看向門口。
“沒事的，我有分寸。”
……
“伯父，伯母好。”
“小城啊，雅雅在樓上。”
“好。”
輕輕推開門，北嶼城屏住呼吸靠近床邊，然後緩緩蹲下身，語氣輕和，“雅雅，生日快樂。”
回憶到兩人在星星廣場上的時候，喬雅說，她希望在18歲生日時他要一直陪著她，她有個驚喜要告訴他。
“唔。”北嶼城發出悶哼，喬雅一隻手環住北嶼城脖子，將兩人拉近，吻住了北嶼城的唇。
“阿城。”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哭了，臉頰濕潤一片。
北嶼城心疼了，“雅雅乖，這隻是一場夢，你該睡了。”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輕輕撫摸著喬雅的頭。
“晚安，喬雅。”
小姑娘乖乖躺在床上，閉上眼眸，嘴裏還呢喃著他的名字。
北嶼城有些怕了，他匆匆逃離了這裏。
到了門口，他再也撐不住倒在地上，“爸，媽，如果有下輩子，我還做你們的孩子。”
“兒子，我們去醫院好不好，醫生會有辦法的，他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北母拉住北嶼城的手，可是他卻固執的看著樓上，明明那裏空無一物，什麼也沒有。終於，他看見小姑娘了，耳邊是母親在說話。
她在說什麼，北嶼城努力的去聽。
別睡，小城，你別睡。
北嶼城還是死了，死在了喬雅生日的那天，死在了小姑娘的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