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蹲下去了。”葉安拿出手機，把畫麵拉大，聚焦在葉加稔身上。畫麵中葉加稔打開背包，眼鏡的鏡片反射著河水裏的最後一點光，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他似乎從背包裏拿出了什麼東西。
“你幹嘛偷拍他啊。”赤川久雖然嘴裏說著偷拍不好，但還是忍不住看向鏡頭裏形跡可疑的葉加稔。
時值傍晚，河邊的光線一點點暗下來，一人高的草叢裏不知名的蟲子嗡嗡作響，河水裏不時飄來一股腐臭味。溫度已經不像白天那麼高了，有風吹過，赤川久感覺被汗打濕的襯衫貼在皮膚上，偷窺的興奮感和河邊的風讓她打了個冷戰。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草叢裏蠕動。”葉安把畫麵拉到了最大，但是因為雙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很難看清葉加稔在做什麼。
“要不要稍微過去一點。”
“你瘋了嗎？被發現了怎麼辦！”
赤川久從草叢裏起身，沒等葉安收回偷拍的手機就徑自走了過去。
聽到腳步聲的葉加稔抬起頭來，對上了赤川久的墨鏡後麵的視線。
“嗨，好久不見了。”赤川久露出一個標準的寒暄微笑，繼而將視線轉向草叢。
“啊，是赤川久同學。”相比起上次兩個人在教室的拘謹，葉加稔這次似乎多了些從容。
赤川久看清楚草叢裏的東西之後，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這是……”
“啊，這是前幾天我在這裏發現的一窩小貓，我給貓媽媽帶了些貓糧什麼的……”葉加稔臉上露出了靦腆的微笑，摸了摸自己的頭。
“好可愛啊！”葉安的聲音突然在兩個人腦袋上響起，“我們看你鬼鬼祟祟的，還以為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我……有鬼鬼祟祟的嗎……”
“柳加念同學喜歡貓啊。”
“嗯，家裏養了兩隻貓。”
“感覺平時柳加念同學都不怎麼說話呢。”
“啊……我覺得自己不是很擅長和人交流。”柳加念撓了撓頭，一副難為情的樣子。
“加念？”河堤上方，一個提著菜籃子的中年女人看向這邊。隨即用很快的速度移動到柳加念的旁邊。
“這是你同學嗎？哎呀，在學校交到朋友了呀。”
“媽……”柳加念的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神情。
“來我家坐一坐吧，我家就在這附近。加念，邀請同學來家裏坐坐，我今天買了魚，等下做紅燒魚給你們吃。”
葉安趕緊擺擺手。“不用麻煩阿姨了……我們待會兒也要回家……”話說到一半卻被赤川久打斷了。
“走吧，就進去坐一會兒。”
“哎呀太好了，在學校還要麻煩你們多多照顧加念，加念這孩子不愛說話……”中年女人的臉上露出笑容，眼角的溝壑深了幾分。
“沒有沒有，我們才應該和柳加念同學學習，他的成績特別好，是我們班第一名呢。”
“哪裏的事，光讀書會變成書呆子的……”
“媽……別說了。”柳加念跟在葉安和赤川久的身後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