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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黎。”餘湛輕聲地說道，應該是不想讓病房裏的邵老板聽到。
那男子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兩人走到了住院樓外的花園之中。
“老餘，這位想必是觀長雲觀導了吧。”那人開口問道。
“正是，來小觀，叫黎叔。”餘湛忙將觀長雲拉到身前，“這位可是我們邵氏公司的大總管。”
“黎叔好。”觀長雲趕緊打招呼。
“嗬嗬，我這大總管，可沒幾天好當了。”黎叔苦笑，“阮太接班的事情，邵老板和你說了吧。”
“嗯，剛和我說了，還把她的外甥安排到我的劇組裏來了。”
“哦？還有這事情？”黎叔頗為驚訝。
“可不是麼，我跟了他這麼多年，他居然如此提防著我。”
“刻薄寡恩，他不是向來如此麼，要不老張怎麼會去那邊。”黎叔給兩人各分了一支煙，給自己也點了一根。
“也是，這麼多年了，我早該想到了。”餘湛點了點頭。
“那你有什麼打算麼？”黎叔問道。
“太突然了，暫時還沒打算。幸好我們導演隻簽片約，我還有一部，大不了忍一忍就過去了。我準備先把這部電影做完再說吧。”
“嗯，也是。說到這部電影，給你提個醒，趁這兩天還是我在管，趕緊把要報的東西報了。換阮太來可不好說話了。”
“啊呀，差點忘記這一茬了，小觀，咱們今晚加個班，趕緊把錢先報了。”
“好的。”觀長雲點頭。
“那老黎你呢，邵老板對你有安排麼？”餘湛又問道。
“哼，他早就和我說過了，阮太接位以後，就讓我去T市坐鎮新廠子。”黎叔的語氣之中頗有不屑。
“聽語氣你是不準備去了？”
“表麵上看是讓我過去獨當大梁，但誰不知道那邊要錢沒錢，要人沒人，我去那邊就是個光杆司令罷了，基本就是流放了。這不擺明了要我自己走麼？我和他一起打拚了大半輩子，鞍前馬後，盡心盡力，到最後還不是棄之如履。”黎叔的話中滿含怨懟。
“那你的打算是什麼？”
“老餘，我今天找你就是為了這個。”黎叔深怕對方逃跑似的一把抓住餘湛的雙手，“哼！跟著他這麼多年，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早就一清二楚了。所以平日裏，我也花心思結交了不少人脈。老餘，你知道麼，早就有老板要給我投資了。有了這些老板的錢，再加上我的能力，我想在外麵開一家影視公司，你覺得可行麼？”黎叔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嗯，老黎，你的能力沒話說。”餘湛點了點頭。
“我這個公司將要采取的製度跟邵氏完全不一樣，這套模式絕對是顛覆整個行業的。”
“新製度，新模式？”餘湛平日裏就覺得黎叔這個人很有能力，但沒想到對方竟然想顛覆整個行業，他也不知道這其中是福是禍了。
“老餘，到時候你和你那幫徒弟們，一起過來幫我好麼？”
“我......”餘湛頗為猶豫。
“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老餘，這些年邵氏電影早就沒了開疆拓土的雄心了，要不是你這個中流砥柱在，恐怕早就玩不下去了。我相信，隻要你肯過來，咱們一定能夠做大做強，再創輝煌的。”黎叔拉著餘湛的手不鬆開，說得越來越激動起來。隻是最後這一句，觀長雲似乎在一個賣魚的那裏聽到過，你這是要狂飆麼？
“我再考慮考慮，考慮考慮。”黎叔的那一番話，要是給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年輕說，估計當場就被拿下了，不過餘湛這個老甲魚什麼風浪沒見過，怎麼可能被他這麼輕易給忽悠過去呢。
“行，我新公司的大門會一直向你敞開的。”黎叔鬆手，他相信，有些事情不能心急，自己現在做的隻不過是在老餘的心中點起一點火星，等時機到了，那一點火星自然會蔓延出一片大火來的。
至於我們的主角觀長雲先生，他的第一部作品都還沒出世呢，又有什麼資格來讓別人特意花心思來招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