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顯還沒想好怎麼回答，衛途替他開口了，“以權謀私，任人唯親。”
這話衛正源從他小時候就和他講，這也是他這麼多年為人處世的方法。
一開始衛途不懂，為什麼從他上了公大開始，衛正源就不許他經常回家，在外也不能透露二人的父子關係。
遇到評功論賞，往往衛正源的那一票都不屬於他，哪怕他真的比別人都優秀，他也從未誇過他一句。
那時衛正源的回答是，如果別人知道我是你父親，他們會用看待衛廳長兒子的方式來評判你。
無論你本身是頑石還是璞玉，沒有人會在乎，他們隻會說你，衛途，是我衛正源的兒子，所以你的一切成就都是拜我所賜。
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你就必須比其他人都優秀，必須讓外界沒有人能提出質疑。
衛正源看他一眼，“難得你還記得。”
衛途垂眸不語，由於種種原因，這些話這一世衛正源並沒有對他說過，所謂的任人唯親，也是剛來到衛家的時候提過幾次。
姚顯對這兩句話並不認可，見衛途這副模樣，估摸著他是想到些什麼不愉快的事，在桌下拿腳輕輕踢了踢他，眼睛卻直盯著衛正源：
“衛叔叔，您放心，且不說衛途本身就足夠勝任當下的職務，隻要他在我這，就算真的一無是處，也沒有人敢嚼半句舌根。”
衛途抽了抽嘴角，你才一無是處，你全家都一無是處！
但不得不說，姚顯這話硬氣極了，頭一回讓人這樣無理由的護著，心底不禁泛上一絲甜意。
衛正源和姚顯對視片刻，眼中神色不明，他和姚成瑞這些年打的交道並不少，這孩子當真是很像他爸爸年輕的時候……
“行了，菜都要涼了！先吃飯！”莫雯見氣氛有些不對，連忙打斷，往姚顯碗裏夾了片回鍋肉，“來，小姚嚐嚐阿姨做的怎麼樣？”
姚顯聞言，彎了彎唇角，先行收回目光，就著米飯吃了一大口。
“阿姨的手藝真好！這個回鍋肉也太好吃了！”
接下來一整頓飯姚顯化身誇誇狂魔，給莫雯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對於姚顯和自己家衛途的關係，莫雯心裏大致明白一些，一開始還有些難接受，但也知道衛途的性子，既然帶姚顯來和他們見麵，就說明這已經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最終選擇。
況且今天一見姚顯，長的俊不說還懂禮貌知進退，明明是個富家公子哥行事卻看不出倨傲，莫雯是真心喜歡得緊。
“來，小姚，年輕人就該多吃點，衛途這孩子從小就吃的少，瘦的呀……”莫雯又夾了一筷子排骨到姚顯碗裏。
姚顯則是很給麵子的照單全收，扭頭看了眼衛途，笑著說：“阿姨，他隻是看著瘦，身上有勁著呢！是不是？”
“……嗯。”衛途抿了抿唇，把思緒從方才和衛正源的談話中拉回來，給莫雯夾了個丸子過去，“媽，你別光顧著他，自己多吃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