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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帶我去你說的那家鋪子。”
承安稱是，帶著林鳶七拐八繞，半刻鍾後，站在一處略顯破舊的鋪外：“到了。”
“張記雜貨？”林鳶掃了眼再普通不過的門匾，踏入這再普通不過的店鋪。
櫃台後，一老者正在算賬，頭也不抬地道：“客人自個兒瞧瞧，有什麼看上眼的我再給您報價。”
承安咳嗽兩聲，喊了句：“老張頭。”
老張頭這才把頭抬起來，看清來人後立刻放下手中賬本：“我說你小子，總算來了，你要的那玩意兒都擱我庫房兩天了，你不知道我有多膽戰心驚！”
承安不說話，隻對著老張頭使了個眼色。
老張頭這才注意到一旁的林鳶，哎喲一聲：“都怪小人老眼昏花，竟然沒先看到貴人，想必您就是承安的主子吧？”
林鳶頷首，“是的，非常抱歉，我這幾日實在脫不開身……”
“不礙事不礙事，貴人可要先看看物件？”
“好啊。”
那老張頭卻是先去門口看了看，見沒有其他人，才雙手一關將鋪門暫閉，領著林鳶往後院庫房走。
進了庫房，林鳶眼睛就是一亮。
“貴人給的圖紙奇怪，這物件做出來更奇怪，小人也接過不少違禁銅製品的單子，像您用量如此大，成品如此……樸素的，還真是頭一次見。”
景國銅乃管製礦產，開采冶煉鑄造均受官府製轄，民間不得私藏私用。
隻是自古官有官道，商有商道，哪有完全禁得住的，而老張頭就是那專行違禁商道的商人，非熟人介紹，絕不接單。
林鳶並未理會老張頭的話，隻繞著那大家夥轉了兩圈，像，真像啊。
此物卻是林鳶上世應甲方邀請，參觀甲方酒莊博物館看到的古代釀酒蒸餾器。
林鳶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若這東西真能釀出高度白酒或者酒精，那她賺錢可就比喝水還簡單了。
想著，林鳶側頭問道：“還有另一件呢？”
老張頭讓開身，指著身後道：“這件倒是小巧了些，瞧著還算是個能看的擺件。”
那個是用來蒸餾香水的，當然比釀酒蒸餾器小很多，但她並不解釋，隻對小環道：“付錢。”
又同承安講：“去租輛寬大的馬車來。”
馬車內，林鳶看著麵前兩個家夥，心裏終於安定了些。
林鳶做事，從不把全部希望寄於他人之身，雖同陸夷之合夥開店，那露華又確實稀罕，她仍準備了脂吸法香膏方案。
隻是那香膏中必用的明礬在景國又稱白礬，是種藥材，價格昂貴不說數量也少，若要長久供應有些麻煩，這才將主意打到香水上來。
摩挲著香水蒸餾器，林鳶對十日後參加榮國公舉辦的雅集詩會，也更有信心。
回了林府，林鳶將東西放置在她後院，並且讓下人給起了個灶。
正是陽春三月，鮮花最是易得，林鳶讓小環一口氣買了六種花的花瓣，又從望廬居要了些茉莉花，直接動起手來。
開始兩日，做出的花露總不夠香，林鳶便嚐試著將花露再多蒸餾幾遍，一次次疊加嚐試，直到第五日才終於做出香水。
叫香水其實並不嚴謹，因為她還沒弄出酒精，沒有酒精作用，香水保質期和香氣揮發都照現代差了不是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