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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跨過王曉楠倒地的身體，右手向後蓄力，做好揮擊的準備。
但是黑影原地轉了一個圈，鐵鏟的鏟麵就像一堵飛速靠近的牆，帶著強風逼近香山的左臉。
香山隻能放棄進攻，兩隻小臂靠在一起，擋住從左側揮來的鏟子。
重重的悶響帶著劇烈的震動讓麻痹感傳遍香山的身體。鏟子邊緣割壞了香山小麥色的皮膚，一條細細的血柱向下流淌。
香山剛剛穩住腳步，黑影已經來到麵前，把鏟子高高舉過頭頂，馬上就要劈下。
鏟子在空中下墜，帶起的氣流劃過他的臉。已經來不及躲閃，香山撐起大臂護住頭部。
香山突然注意到黑影的腳下刮起了狂風。由風構成的旋渦將兩人包圍在其中，樹葉、泥巴、石頭被攪到半空。
很多片枯葉在風的鼓動之下向上飛竄，刮到了黑影的臉。
“媽的！”伴隨著黑影的罵聲，鏟子劈歪了，擊中香山的右側肩膀，然後擦著右臂肌肉的弧線滑落。
從肩膀傳來的震動波讓他的右臂在一瞬間失去了知覺。
香山將整個身體轉向左側，左手蓄力。狂風帶起的氣流讓香山覺得自己的拳頭在被推著往前送。
和之前每一次打人一樣，他瞄準了黑影的下巴。
香山像上了勁的發條突然崩開，拳頭劃過那些被風吹起、舞動在空中的樹葉。
正中目標。
他聽見了牙齒磕打在一起的聲音。
黑影像丟了骨頭，癱軟著向後。
香山回過頭，發現王曉楠正蹲在胖胖的身體旁邊，風裏夾雜了她哭泣的聲音。
他連忙跑過去，發現胖胖的身體旁，是一個挖好的坑。
胖胖整個脖頸處的切口非常粗糙，血液還沒有完全地幹涸，王曉楠的手掌、虎口全都沾滿了血。
以各種姿勢躺在坑裏的動物們一動不動，唯有風聲在香山的耳邊奔湧。
“後麵！”王曉楠指著前方大喊。
那個黑影正用手肘拄著泥土，想要爬起。
香山衝過去，直接跨坐在黑影身上，麻木的右手垂在身側，左手不停地向黑影打去。
黑影結結實實挨了兩拳，但因為天色過暗，攻擊的位置不對，香山依然能感受到強大的掙脫力量。
突然，刺骨的寒冷從他右側大腿處傳來，然後是酸脹、絞痛，他的腿就像擰幹冷水的毛巾。
他低頭，一柄折疊刀插在他的大腿外側，整個刀刃不見了，刀把直挺挺地留在褲子外麵。
力量就像破損氣球裏的空氣，從香山大腿處的傷口向外泄去，他越發控製不住黑影的掙紮。
香山咬著牙，他知道自己忽略了這一點，身下的黑影能砍掉貓的頭，僅僅靠鏟子是做不到的。
終於，就像蹺蹺板上更輕的一方，香山被一點一點翹起來，然後推開。
在倒向後方的過程中，他望見了已經漸漸泛白的天空和跌跌撞撞跑來的王曉楠。
風吹過他的臉頰，快速又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