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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被喚作“大姐”的女人在敲門無果後焦灼離去。
“可你已經描好眉了。”沐凡望著腰間空空如也的劍鞘不解道。
“你說得沒錯，”冰火焚心梨渦微暈，青絲淺藏一枝俏梅。“可他們不會喜歡這樣的我，不再冰冷的花魁。”
“梅花報春的味道，你喜歡就好。”
“小子快別貧嘴了，癩蛤蟆想吃我家天鵝肉！”那位飾演生角的絕美女子站起身，無所不用其極地調侃著眼前這個不太聰明的白衣少年。
“焚心，我們走，讓他嚐嚐相思之苦！”
“昔日在下失禮冒犯，未敢請教姑娘尊姓大名。”
“芳名，葉紛宿！”她黛眉緊蹙，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慍怒道：“你就像那初生牛犢，一直都挺冒昧的！”
“葉，紛宿……”沐凡愣了一刹，他似乎對這個名字有些記憶。
“我要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那我，是正大光明陪你走出去，還是扒著窗沿跳下去。”
“你說呢……”
冰火焚心握著劍柄溫柔插進鞘中，依在沐凡耳邊：“眾目睽睽的感覺，我喜歡就好。”
我喜歡，就好。
少女敞開心扉，勇敢向少年道出最純美的浪漫情話。
“真要酸死人！”
葉紛宿羞紅了臉，束好錦冠憤憤而去。
推門的刹那，紅蔻樓驀然沉寂，少年攥緊劍柄，他有些慌張膽怯。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酩酊霧裏戲昆侖，冰火焚心。”
“螢光樂見月淺，飛蛾喜聞燈深。”
“平生何事春成恨，長離桐君。”
“飛光公子好文采！”
沐凡憑欄遠望，金衣少年左擁右抱，背對世人喝得酩酊大醉。
“他是玄鬢大人的得意門生，飛光。”冰火焚心悄悄挪近了些，輕聲解釋道。
沐凡點了點頭，轉眼卻瞟見小帝君獨自站在角落，懷抱長劍靜靜注視著自己，眼眸一如既往的清冷。
“焚心姑娘謬讚。”
飛光慵懶起身，但當望見樓閣上聯袂比肩的兩人後，不由心中一滯，左袖金甲繡春花也黯然失色。
他歎那眉彎，就如百丈峭冰寒梅笑，這是從未有過的。
趙淙卻率先搖著折扇走了出來，眼中不懷好意。
“這位小公子，麵生得很，也太不懂規矩。”
“趙淙，還不退下！”
飛光怒叱一聲，直勾勾盯著那夢寐以求的姑娘飲下一口烈酒，空留失意輾轉喉間。
他奪來懷中女子的香豔手帕覆在鼻尖，這是暫時忘卻苦澀的良藥。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這段時間很少見你修劍，”小帝君頭也不回地走在前麵，“玩夠了就跟我去陸府罷。”
“是有些荒廢了……”沐凡怔怔道，忽然抬首：“跟你去陸府？”
“是，你最好不要拒絕。“
小帝君話音略顯霸道，不複昔日柔弱。
“你為什麼總是抱著這把劍？”
“因為我不指望，會再遇上你這麼好欺負的人。”
沐凡隨小帝君慌慌走出了紅蔻樓，暗自撫摸著深埋心底的裂痕。
那日春光燦爛，不知何時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