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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一句話讓夏青徹底愣住了,微微張著嘴,神情茫然了片刻,想來又覺得好笑:“我是夏青誒,你認錯人了吧?”
少年慢悠悠揚了揚眉,稍稍偏過頭,神色不明定定地看著她,學著她的語速,語調拉長而慢:
“夏、青?”
寒鴉四起,一排烏壓壓的鳥雀嘩啦啦掠過他們的頭頂。
一陣陣局促的腳步聲不規律響起,大概是因為先前的動靜,顯然是已經來人了。
要考慮一下等會扯個什麼理由……
“行。”夏青忽然聽見眼前這人十分簡短地說,“那玉佩,給我。”
“不知道在哪。”夏青對上他的眼睛,誠實回答。
“起來。”
“卡住了。”
“……”
噌——
水綠劍穗輕晃,長劍出鞘,一劍“唰”一聲斬下,棺材瞬間四分五裂地分成幾塊,一齊倒在地上,掀起一地的塵糜。
“果然是有夾層……”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塵土,眼眸垂下,夏青自顧自喃喃道,“沒有玉。”
是陳述句,那片地方除了塵灰,已然是什麼也沒有,空空如也,連柳溪也被玉蘭拖走了。
“你知道在哪。”
“都說了,我又不是夏扶玉。”夏青感覺莫名其妙,目光上下打量眼前這人,見他蹙了蹙眉頭,丹鳳眼尾微微上挑,稚嫩的有點可愛又坦然的樣子。
啊,是哪家的小公子哥吧。
“你叫什麼,哪家哪位,一直想拿玉,所求為何?”夏青拂了拂衣袖,好奇問道。
“退婚。”
“哦哦,退……退、退什麼??”
少年,或者說是池韶,他眼風掃過,眼神無畏無懼而意氣風發,傲氣淡然,語氣不疑盯著夏青的眼眸,又重複了一遍:“退婚 。”
“……人都沒了你還這裏講這個。”
“——哎呀!池仙師,您這是什麼話呀!”夏青吐槽的話語剛落,隻聽得一聲豪放的聲音自院門外同時傳來,伴隨一陣颯颯的風,一行護衛迅速排成幾列站在兩側。
說話那人便是夏夫人,迎麵快步走來,金絲銀飾,發簪上的流蘇晃動,很快走到夏青麵前。
嘶,夏夫人。
但是現在不知道係統在哪,情況有點棘手。
原主的非親生母親,書中對她的描寫不多,無非就是“雍容華貴”、“氣質非凡”,唯一出場的情節就是這裏——湟州,夏府。
夏青腦袋高速運轉了一下,從開始到現在,大概可以猜到現在發生的劇情,是夏家懸案裏的“問死看鬼”。
夏扶玉去世後,在下葬儀式之前,府裏接連發生了超乎常理的詭事。本來都畫好太歲了,那抬靈柩的十位“八仙”不知忽然間發了什麼瘋,一夜之間全部死於非命,模樣淒慘——原文沒有細講。
正值湟州開頭祭祀的祝福日子,發生這種事實在有損名聲。夏府家主不想聲張,找幾個小仙師就想偷摸把這事解決了。
而誰也沒料想到——這池韶,在這節骨眼上,寂寥深夜裏孑然獨身,一人一劍,來退婚了。
——這裏也將會是主角和反派的第一次見麵。
夏夫人抬手整理了一下夏青散亂的衣襟,還有垂落在臉頰邊的幾縷青絲,眉頭一皺,不滿地小聲厲嗬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搞得這麼狼狽……禮數呢?見池仙師,還不問好?”
夏青緩了幾秒,稍稍傾身,嗓音清脆:“見過池仙師。”
池韶微一頷首。
隻聽夏夫人眉眼彎彎,尾音上挑。
“多虧了池仙師,我見那英勇颯爽落拓風姿,劍鞘一出,就直接把著了魔的那打更人給拿下了——”
“已經把那妖魔綁了放前廳裏,您隨時可以去問審。”夏夫人話裏話外連連誇讚,笑得滿麵春風,“不愧為是當今天下第一劍修!”
“他是第一符修。”夏青暗戳戳點了一句。
“——與符修都沒落下,都頗具盛名的少年天才啊!”夏夫人一點換氣也沒有,十分自然地接上了話。
少年身影冷冷融入夜色裏,夜風凜冽,他的衣袍在風中飛揚。
漆黑的眸。
“此事有幾分蹊蹺,明日我便會去告知玄門,進行徹查。”
“這……”安靜一瞬,夏夫人側過臉,抬手攏了攏肩上綢緞錦織的鬥篷,“夜已涼,仙師不妨先休息一宿,明日再說。”
一個黑衣侍衛躬身作揖:“仙師,請隨我來。”
池韶未動,神色暗暗,站在原地。
夏夫人不動聲色看了池韶一眼,又收回目光,細眉深皺,聲色俱厲狠狠嗬斥:“——這是你對仙師說話的態度?放肆!還不跪下!”
那侍衛“唰”一下猝然跪地,頭顱低垂,連呼吸聲都不敢出,戰戰兢兢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