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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和蒹葭姐姐還是守在林曄身側，如今我們倒真成了一家人。顧及我的心緒，他們常來陪我閑聊，給我解悶。
說起閑聊，自然也少不了三殿下和五殿下。
如今見麵，竟是比在程府的時候還要容易，扯個理由說是找太子殿下有事，他們就跑來東宮找我。
“程小言，他為了娶你，那可是下了血本的。”
三殿下還是那副樣子，隨意不羈，酒不離身，這次倒是不為我說話，替林曄賣起乖來了。
“那麼小就被立為齊王，他付出的努力不是一星半點，他失去的東西，其實比得到的要多很多。”
“程言，從六殿下到齊王再到太子，這一路，萬般艱難，你是六弟擁有的為數不多的溫暖了，他打小就……”
我不禁搖搖頭，五殿下果然還是囉嗦。
是啊，五個月沒能相聚而已，誰又能變多少呢？
他們都麵帶笑意，隻有我，還是扯不出笑臉。
“娘娘放心，程文度的狗命，流川替你取！”聽及此，我總算笑了。
還是流川說到點子上，知道我心中的一直記掛著爹爹的死，記掛著哥哥的痛。恨不得三伯父那奸佞之人，被千刀萬剮！
十日有九日，林曄都來我這裏，總是想著各種法子逗我笑，頗像我當初絞盡腦汁哄他開心的樣子。
他總說我瘦了，還讓蒹葭姐姐專為我做了藥膳。
我吃不下，他偏就一口一口喂我吃，讓人難以拒絕。
我悶著不說話，他就主動找話說，總是喜上眉梢的樣子。其實他笑起來，很好看，嘴角還有梨渦。
其實，齊王也好，太子也罷，他都是我的林曄，隻是我的林曄。
慢慢的，我的笑也多了起來。
“走，帶你去放風箏。”天放晴了，萬裏無雲，他扔下一堆奏章，非要帶我放風箏。
來不及問東宮竟然能放風箏，他就拉著我的手跑了出去。風箏卡到了樹上，他親自爬上去，還被樹枝劃傷了手。他文武雙全的一個人，爬個樹也能劃傷手？
我都快懷疑他是不是裝的了。
他將手遞到我嘴邊，眉眼間皆是溫柔，“言言吹吹就不疼了。”
在我麵前，他總像個孩子，也從未自稱過“孤”，他還是那個想方設法逗我笑的人。
可我們不能一直像從前那樣，東宮不是隻有我一個人。
我知道林曄不喜歡太子妃，可他不隻是我的林曄，也是張寧的夫君。每一次，林曄來我這裏，張寧那邊就空了，她隻有林曄。
而我還有蒹葭，還有流川，還有三殿下五殿下。其實我不是什麼大度賢良的人，我巴不得他每時每刻黏在我身邊，可張寧那樣好，我不忍她總是孤零零一個人。
“殿下明日不要再來了，去看看太子妃吧，不然，百姓該罵我妖精了。”
這樣的話，不知從何時起，我說的越來越多。
原來，我也會口是心非。
後來，入府的人越來越多，他陪我的時間越來越少。
我知道，這些都不可避免，我要學會接受。從阿爹死了以後，我就開始學著慢慢接受生活裏的那些壞。
不接受能怎麼辦呢？人總不能和自己過不去。
溫良娣還有了身孕，文才人也有了他的孩子。我摸過她們的肚子，軟軟的，孩子時不時還會動。
原來，我也是會嫉妒的。
唉，心裏偷偷嫉妒一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