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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月足夠發生巨變。
朝堂上的事情,瞬息萬變,林曄的的確確,做了太子,具體的內情我還真不知道,喪父之痛已然耗盡我所有精力。
賜婚的旨意未變,太子妃殿下是鎮北侯之女,張寧。我依舊是太子側妃,這樣的結局,好像挺讓人意外,又好像本就該是這樣。
至於二殿下,也就是原來的太子殿下,似乎流放西南,他什麼樣的罪我不在意,我隻在意三伯父和他兒子何時上路。憑什麼良臣長眠於地下,奸人苟活於世?
未能給家人守孝三年,我和那位太子妃殿下同一日被抬進東宮。
我自己掀了紅蓋頭,滿目張燈結彩,可熱鬧都是別人的,不是我程言的。
不怪林曄未遵守約定,他盡力了。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如今的我,確實不夠資格做他的太子妃。
“娘娘,這蓋頭,您掀得嗎?”小風死了,我身邊新來侍奉的人叫環兒,是個十分小心謹慎的丫頭。
一個蓋頭而已,有什麼掀不得呢?
我淡淡解釋:“環兒,我是側妃,說難聽了就是一個妾。太子殿能放著太子妃不管,來看我一個妾嗎?洗洗睡吧。”
躺在了軟軟的喜床上,我好像還是從前的程言,卻又好像不是了,五個月來,我沒有一日笑過。
哪怕大喜之日,我也扯不出半點笑意。
成長的太快,會有生長痛,何況我還是一夜之間長大的呢?
哥哥送我出嫁的時候說,他大概永不能去南疆,也極少會回京城了,隻讓我保重身體。
明明心裏已經疼的麻木了,可聽到哥哥這些話,我還是掉了眼淚。
他說:“言言,那個人是太子,不是從前的齊王了,哥哥不在身邊,凡事三思後行。”
思危,思退,思變,麵對林曄,我也要這樣小心翼翼了嗎?我躺在床上久不能眠。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意識都有些恍惚了,卻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太子殿下。”
林曄?心底不知是感動還是驚喜,從聽到他的響動我就開始落淚。
“言言,別哭,是我,林曄。”
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我哭的更凶。像是溺水的人想到了一根浮木,五個月的壓抑,終於找到宣泄口。
“林曄,林曄,我好想你,我阿爹,他死了。”我的聲音止不住的發顫。
“言言,都過去了,以後都會好的。”
“言言,對不起。”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那些傷害你的,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言言對不起,別哭了好不好?”
……
在他的一聲聲對不起中,我止住了哭聲,擦了擦眼淚,然後利索的爬回床上,拉起被子合上眼。
“你走吧,再不走,我就舍不得你離開了。”
新婚之夜,他該陪太子妃。可後背貼來的溫度,到底讓我有了笑意。
“不走了。”
那日過後,京城的坊間又傳遍了,說我程言是個妖精,禍國殃民,也說太子妃大度賢良。
我不是妖精,可太子妃張寧,確實大度賢良,是個閨秀。
她從不曾為難我,奚落我,反而邀我賞花,邀我品茶。
“女子生活在這世上不易,我何苦再為難你呢?拿殿下的喜歡作為我們之間關係的衡量標準,草率又淺薄!”
多好的姑娘啊,我想,她一定向往東宮之外的自由。
如果可以遊曆大江南北,我們一定是最好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