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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明妃娘娘來看我了，偷偷翻牆進來的。
我忽而有些羨慕，如果我也有那樣好的身手，該多好？
那是我第一次認真瞧她的麵容，明豔不可方物，合該被人捧在手心裏寵。可她一開口，卻叫我不知所措。
“我快死了，死之前，覺得你可憐，想告訴你一件事。”
我眉頭突突的跳，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熄滅蠟燭，我屏退屋子裏的人。
一片黑暗裏，我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隻覺得一股悲傷通過空氣，遞進我的身體裏。
“程言？”
“你說。”
她坐到我身邊，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爬上鼻尖，“放心，我不騙你，我隻是同情你，可憐你。又實在是恨蕭璟，想最後送他一份大禮。”
可憐我？我想了想自己的處境，是挺可憐。
但她竟恨林曄？
“你為什麼恨他？”
她笑了好一陣才開口：“為什麼？嗬，十四歲，他蕭璟十四歲封王，是用什麼換的？是用我大梁三座城池換的！是他出的計策，一場大火就這麼燒空了三座城！”
“多歹毒的計策啊，直接放火燒，多少人生不如死！他根本不在乎！嗬，他真的適合做皇帝，冷心冷肝冷肺！我隻恨自己要不了他的命！”
“不過程言，我知道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和你有關，隻要你知道了，我保證他會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秘密？直覺告訴我，前方有坑，大坑，可我竟有些迫不及待往裏跳。
我想知道那個所謂“秘密”是否和蒹葭還有五殿下有關。
“你一定不知道吧，你爹，其實死在他手上，你的兄長追查這件事情還斷了一條手臂，除了你，他身邊的人多多少少都知曉幾分內情，什麼流川，什麼蒹葭。”
“對了，那個蒹葭，她和五殿下，你知道怎麼在一起的嗎？”
心髒像被人拿針紮一樣，細細密密的痛，夾雜著酸、澀，我隻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往日的記憶一點一點彙聚成流，最終變成一顆又一顆滾燙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是蕭璟逼五殿下自己放棄的周王封號，美人和權利，隻能有一樣。”
“蕭璟多貪心啊，他自己要江山也要你程言，卻逼別人擇其一，憑什麼？他憑什麼？我不會讓他如意的，我就是要把真相都說出來，我要讓你們永遠不能在一起，哈哈哈哈哈——”
我手上有好多淚，是她的，也是我的，燙的我渾身發抖。
她的話就像一支支避無可避的箭矢，直直插在我心口，五髒裂開一樣。
我不知道她後麵還說了什麼又是怎樣離開的，我隻知道她說的一切，解開了我的疑問。
流川的離開，五殿下和蒹葭的消失，還有爹爹的死……
“言言。”
“言言？”
“我家言言最可愛！”
“給言言買糖吃好不好？”
“明年生辰想要什麼？言言隻管說，就是天上的星星，哥哥也給你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