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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欺負我程家的女兒？老夫雖是個書生，卻也要打斷他的腿！”
“禮數是做給別人看的，名聲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爹爹從未在意過，不管是誰，言言隻管罵回去，不妨事的，出了問題爹爹給你兜底！”
……
“言言，生辰快樂。”
“言言，我喜歡你，想娶你為妻。”
“傻姑娘，我還沒提親，禮數一步也不能錯！你乖乖睡吧，我在外麵守著。”
“言言，我會讓那些傷害你的人，都付出代價。”
……
哈哈哈哈哈都是假的吧，她在胡說吧，林曄，怎麼會殺了我爹爹呢？
他要娶我為什麼要殺我爹爹呢？
爹爹不是三伯父殺的嗎？不是先帝殺的嗎？
大哥，還有大哥，他還給我回信了，他怎麼可能斷了手卻不告訴我？
可是我好像，很久沒收到他的信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怎麼能是這樣呢？
我又是笑又是哭，情緒劇烈起伏，胸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好難受……
我翻身下床，走的踉蹌，握著匕首出門的時候，甚至摔了好幾次。漆黑的宮殿一下子燈火通明，宮人跪倒一片，全在攔我。
“娘娘，求您了，您好生養著吧，那些事情都比不上您的身體重要啊！”
“算奴婢求您了，您肚子裏還有個小主子啊！”
環兒一個勁磕頭，我看著她磕破皮的額頭，看著那殷紅的血怕的直發抖，我真的好害怕林曄真的是那個劊子手，那我陪在他身邊這些年算什麼？
還有這個孩子，我怎麼給仇人生孩子？我怎麼能！
“環兒，你不知道，我父兄那麼愛我，蒹葭那麼善良，流川那麼忠心，五殿下那麼磊落……我沒辦法不去問這個答案！”
大概是林曄吩咐過，枕雲殿一有異動就告訴他，我還被環兒攔著，他人便到了。
我撞進他漆黑的眸子裏，那裏沒有光亮，沒有溫度。
我終於紅著眼質問，“我爹爹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係？”我每說一個字，喉嚨都像刀割般的難受。
他卻步步緊逼，“言言，把刀放下。”
那個從未對我自稱過“朕”的人，此刻聲音裏終於充滿了威壓。
為什麼不說話？
為什麼不回答我？
“言言，你肚子裏還有我們的孩子。”
“言言——”
“林曄，我最後問一次，是不是和你有關？你回答是，或者不是。”我怔怔的望著他，
眼前的人握起拳頭又鬆開，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
良久，他道：“是。”
是？
他說是。
我瞳孔驟縮，心髒劇烈跳動，大腦已經失去指揮行動的能力，隻覺得自己被被濃重的黑暗緊緊包裹，再也聽不見，再也看不見……
我忽然發現了一個事實，我的林曄死了，死在那個雨夜，死在他說娶我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