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何至於節省至此?你每個月俸祿也不少,兒子還在搬磚,你還有獎金,朕偶爾還有賞賜,你就算勤勉,也不至於如此啊。”朱權真覺得夏原吉太節省的。
節省是好事。
但這也太省了吧。
“臣一生窮苦度日,小時候窮怕了,也窮習慣了,讓臣天天吃山珍海味,臣也不習慣啊。”夏原吉回答道。
朱權嗬嗬一笑,“愛卿,說謊話可不好啊,你哪裏是不喜歡吃山珍海味,你明明把錢捐了,沒錢吃山珍海味,過年假期前,朕宮中賜宴百官,你都不夠吃。”
聽到朱權的話,夏原吉一陣尷尬。
“臣知罪。”夏原吉剛剛這算是欺君之罪了。
朱權擺擺手,“無妨,咱們今晚如何去秦淮河?畢竟京城距離秦淮河,還有那麼一點距離的。”
“臣早早雇了一輛馬車,陛下坐車,臣坐外麵為陛下駕車。”夏原吉回答道。
朱權聞言,臉色一陣古怪,“愛卿你說的是你家門口那輛馬車?”
“是啊,陛下。”夏原吉點頭。
朱權說道,“朕看那兩匹馬雖說不上好,但也不算差,朕當時看到你住在這個地方,還以為是有人來做客,沒想到那馬車是你買的。”
夏原吉連忙擺手,“陛下說笑了,臣哪裏有錢買馬車?臣自己上朝都是騎驢,這馬車是臣租的,回來還得還回去呢。”
“租……租的?”
朱權嘴角直抽抽,我本來以為是你買的,有點震驚。
現在聽到是你租的,我更震驚了。
“是,是啊。”
夏原吉又尷尬了。
請皇帝出門,結果馬車都是租的。
這確實有點尷尬啊。
朱權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夏愛卿啊,對自己好點吧,一輛這種中上等的馬車你還要租,說出去人家哪信你是商部尚書呢。”
“衣食住行,得過且過,好馬也是坐,差馬也是坐,坐差馬還省點錢,何樂而不為?臉麵又不能當飯吃,當沒錢吃飯的時候,臉麵這東西連狗都看不起。”
夏原吉捋了捋胡須道。
兩人說著說著,就來到了門口。
“愛卿,你跟著一起坐吧,讓魏伴伴駕車,不要拒絕,這是聖旨,你不許抗旨。”
朱權預判了夏原吉的預判,不許夏原吉拒絕。
“是,臣遵旨。”
夏原吉還能說啥,隻能遵旨。
然後攙扶著朱權上了馬車,最後夏原吉才跟著上去了。
魏忠賢就當起了馬夫。
“對了,魏伴伴,回宮之後,再賜夏尚書一輛馬車,一部尚書騎驢上朝,說出去也丟人啊。”朱權補充了一句。
“遵旨。”
駕車的魏忠賢領命。
“陛下,臣……”夏原吉剛想拒絕,就被朱權打斷了。
“這是旨意,不許拒絕,另外這馬車,不許你賣、不許你捐、不許你借、不許你租、不許你贈、不許你換,記住這六不許,上朝必須乘馬車。”朱權生怕夏原吉領到新馬車,直接賣了。
這六不許杜絕了夏原吉再捐了或賣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