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可退時將主意放在她親生父母身上的孤注一擲……有些東西早晚都會被她知道,沒什麼需要避諱的。
“哦,聽著真可憐。”
南棠笑起來。
“……那現在有個機會,你要是能去做個英雄救美的英雄,衛總會有興趣嗎?”
衛紹之蹙起眉頭,聲音倏然變冷:“你想說什麼。”
或者問的更直白些:你想對她做什麼?
南棠放下手機,仍是漫不經心的笑。
開個玩笑而已。他這樣笑著說。
“我哪裏會對她做什麼……我隻是想對另外一個人做點什麼。”
“我啊,對小魚的感情真的很特殊的。”南棠長長歎息一聲,看似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好喜歡她,也真的好愛她,我不太執著非要她和我在一起,但我也不喜歡她真的會和誰在一起……”
“很矛盾,對吧?”
衛紹之看著南棠故作苦惱的表情,沒有回答哪怕一個字音。
“你們都不相信,我隻是想保護她。”南棠喃喃道,“哪怕現在也是,我隻是在想,如果我用了些手段把某個瘋狗從她身邊拽走了,付出的代價肯定也就是我自己;而在我離開以後,小魚身邊再沒有人保護,到時候衛總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小的忙?”
……無聊的瘋子。
衛紹之麵無表情地想著。
這話說的,就像是早早預定了許白魚本就是他的所有物,像是一件被封存珍藏的寶物,在主人離開之前,仍要煞有其事地尋找下一個妥帖的保管對象……如此荒謬的瘋話,可南棠的眼神卻如此認真又嚴肅,像是在完成什麼必要的流程。
衛紹之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他做了個緩慢的深呼吸,才止住了自己把這瘋子從頂樓扔下去的衝動。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但你出現在這裏的消息我會通知給某個特殊部門,”衛紹之看著他的眼睛,慢慢錯過了視線,看向了窗外的樓宇。
“誠然,我沒有權限能處理你,也不能像你這樣肆無忌憚,但是首先我需要和你講清楚:我對你說的事情不感興趣,也不打算和你產生過多的交集,至於公司後續的合作項目我會通知換人,現在你應該離開了,南棠先生。”
啊,真可惜。
南棠漫不經心的想。
不過這種回答,應該也算是預料之中……?
畢竟創造的思路就不一樣,其他人好歹也算是為愛而生,所以兜兜轉轉,最後都還是會回到這個命題上。
隻有他,他是唯一清醒的瘋子,不被愛的對象,注定需要被遺棄的影子。
——但這何嚐不是一種“愛”呢?
造主的愛意慷慨又大方,創造出了一個又一個完整又鮮活的存在——可在她負麵的情感深處,唯獨誕生了自己。
那麼,她也是“愛”我的。
……不。
她就是愛我的。
但是這樣的感情並不是普世的常識和理性所能正常溝通的對象,所以她愛我,也遠離我;她記得我,卻也遺忘我。
南棠很愉快的想,沒關係,恨比愛長久,我又不需要她像愛常人那樣愛我。
他原本還想著,如果能借此機會把那隻瘋狗從她身邊弄走解決掉的話,無論他之後的結局如何,都會在她心上刻上重重地一筆,讓她真正理解什麼才叫刻骨銘心。
至於接下來衛紹之會同意嗎?會去試著靠近她嗎?會成功嗎?會真的和他在一起,成為黃雀在後的最後贏家嗎?
南棠又不在乎。
她能記得自己就行了。
……而且,她不會那麼喜歡衛紹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