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冷清,夢裏的家,角角落落都透露著溫馨,大到沙發上的靠枕,小到茶杯的杯墊,每一樣都仿佛是精心挑選的,符合她的喜好。
向南枝隨意逛了一圈,直到推開自己的臥室門,她當場愣在了原地。
原本掛著壁畫的位置換了一幅照片,一幅巨型的婚!紗!照!
上麵熟悉的兩張臉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讓向南枝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在哪:是未來!
她和紀聽洲結婚之後。
向南枝慌忙逃到樓下,她想快點醒過來,但門鈴聲卻先響了起來,不急不緩,卻一直在響。
向南枝猶豫著上前,出於想把自己嚇醒的目的,她一把拉開了門。
直勾勾的視線裏赫然出現了一個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入睡前果然不能太專注地想一個人,不是在夢裏都要纏著她不放吧?向南枝嫌棄地皺了皺眉。
她的表情被門外的人盡收眼底,眼前的紀聽洲自然流露出寵溺的笑容,“都改密碼了,這次怎麼這麼輕易就放我進來?”
向南枝沒說話,她不習慣紀聽洲這樣說話,黏黏糊糊的,好奇怪!
這時她才發現,門外的紀聽洲打扮得西裝革履,比起應聘保姆時那身,這一身顯得更有氣質,紀聽洲的容貌沒變,隻是更成熟了。
所以……這是未來的紀聽洲??
不知是習慣了她會走神發呆,還是認為她依舊在生悶氣,這個未來的紀聽洲微微俯身,和她向下的視線不期然地對上。
向南枝嚇了一大跳。
忽然闖進視線內不說,還湊得這麼近!
沒等她發脾氣,紀聽洲背在身後的手繞到身前,變戲法似的冒出來一束粉玫瑰,剛好湊在向南枝的鼻尖,也是輕輕一嗅就可以聞到甜香。
這番動作,和紀星衍給她送花時的樣子簡直如出一轍。
向南枝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紀星衍很有可能就是跟未來的紀聽洲學的這招。
“下次我會早點回來,飛機延誤我也不想的,我比誰都想早點見到你。”紀聽洲的聲音溫柔的快出要擰出水了,他眼睛裏還泛著紅血絲,大概率是做了紅眼航班回來的。
他不是在說謊。
和他對視的向南枝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掩飾性地接過了花束。
可下一秒,她就被紀聽洲抱了個滿懷,他埋在她頸間輕輕蹭了蹭,帶著惺忪倦意的語氣說:“好想你。”
嚇得向南枝一動都不敢動。
她想過要推開,可身體卻不聽使喚,眼前的紀聽洲已經抬起頭,手也撫上了她的臉頰,眼裏深深的眷戀差點沒把向南枝看穿。
他流連在她臉頰上的手漸漸滑到唇角,強烈的目光緊盯著她的唇瓣。
向南枝驀地意識到他想幹嘛,一瞬間爆發力拉滿——
“啊啊啊!”
尖叫出聲,倏然驚醒!
向南枝喘著粗氣,渙散的目光掃了一眼臥室,尤其是牆上那幅壁畫,是壁畫,不是結婚照。
“呼——”她大大鬆了口氣。
轉頭一看身邊,紀星衍頂著雞窩頭,奇怪地看著她,見她望過來還問:“媽媽,你發燒了嗎?”
“……沒啊。”
“那你的臉怎麼紅的像蘋果一樣?做噩夢了嗎?”
向南枝沉默了,這跟噩夢有什麼區別?!
她堅定地點了點頭:“嗯!”
紀聽洲真是給她下蠱了,不然怎麼會連做夢都夢到他,向南枝拚命甩了甩腦袋,試圖忘掉這段記憶。
她隨手拿起手機,還是和紀聽洲的聊天界麵,停留在那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