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的守在門外,聽這裏麵漸漸沉下去的呼吸聲,想起來昨天晚上季妄言說的話,不由得暗想,他們東宮,是真要來一位側妃了麼?
也挺好,能吃能睡,有福之人。
煙楣一覺從辰時睡到午時。
這時早朝還未下,季妄言還在金鑾殿內與一群文臣撕扯,一群文臣篤定此案有貓膩,季妄言便一個證據一個證據的甩,一張證詞一張證詞的放,將滿朝文武的臉都打的發紫。
世家子都下了場,隻有一些寒門弟子在暗處觀望。
因為被拉進北典府司裏的都是世家中位高權重的子弟,若是他們都進了牢獄,這些世家也要栽跟頭,所以他們拚命地給太子添麻煩。
也有些年歲大的大臣,知道此次順德帝與太子打了聯手的一場配合,也隻能咬著牙硬不認這些證據,堅稱季妄言的證據有誤。
這一場拉扯,就看誰先被扯死。
不過這一切都和小煙楣沒關係。
肅殺冷冽的北典府司,成了她最好的睡覺地方,窗戶半開著,明媚的陽光落進來,她躺在矮榻裏,睡得昏天黑地。
沒有周姨娘罵人的聲音,沒有姐妹們來找茬,沒有任何討厭的人,她醒了就可以見到季妄言。
北典府司,真是個好地方。
小楣兒果然記吃不記打,這麼快就忘了在詔獄裏麵瞧見的東西了。
煙楣剛睡醒,才剛在矮榻間抻了抻懶腰,便聽見門外有人叩門。
左侍衛長的聲音自門外傳來:“煙大人,長樂郡主來訪,在北典府司外等您,您要見嗎?”
煙楣那點困倦驟然被嚇跑了:“長樂郡主?她來找我做什麼。”
左侍衛長搖頭:“屬下不知,長樂郡主不能進北典府司,便在北典府司外等候,已等候了半個時辰了。”
煙楣立刻急了,道:“帶我出去見她。”
長樂可是郡主,她哪兒能讓郡主等她?
左侍衛長便帶著煙楣出了北典府司,在北典府司外的一顆老柳樹下,果然停著一輛馬車,她走過去的時候,左侍衛長就跟在她身後。
煙楣到了馬車附近,便聽見裏麵傳來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還伴隨著小丫鬟的安慰聲,煙楣前腳才剛到馬車旁邊,後腳便瞧見馬車外守著的小丫鬟眼神充滿敵意的盯著她,然後向馬車內喊道:“郡主,煙楣來了!”
馬車的門下一刻就被推開了,長樂從馬車內快步走出來,她的珍珠履跺在地麵上,發出“咚咚”的聲音,兩眼通紅,直勾勾的盯著煙楣看。
比起來昨日瞧見的死人和滿地的血腥,長樂並沒有那麼嚇人,但煙楣的心跳還是不爭氣的跳的更快了。
她隱隱猜到長樂是為什麼來的了。
果不其然,長樂自馬車上跳下來,站在她麵前,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凶神惡煞的貼近她,問她:“什麼時候,你和太子哥哥在一起的?”
煙楣抿唇不言。
但她不說,長樂也知道,因為整個京城都知道了,太子在抄麒麟街的時候,對他的女官格外溫柔,甚至將人抱在懷裏哄。
太子是什麼人?七歲就拿刀砍人了,二十年身邊就沒有一個女人,突然間收了一個女官,又對這女官如此溫柔,隻要長了腦子的,都知道這不對勁。
旁人都在圍觀,連煙家人都沒人來問,隻有一個長樂,通紅著眼跑到了北典府司門口,守了半個時辰,要見煙楣。
“你明知道我喜歡太子,你明知道我會嫁給太子做太子妃,你為什麼還要去勾.引太子?你以為你長得好看,就能跟我平起平坐了嗎?你以為太子寵愛你些,你就能扶搖直上、飛上枝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