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季妄言重生了一次之後,耐性好了不少,不僅沒砍人,還給了他們三天時間,讓他們想辦法把煙楣治好。
三天時間啊...季妄言想,他可真是個明事理的好太子。
當天晚上,季妄言與煙楣一道在東宮入住——現在這皇宮裏,順德帝離死不遠,身邊的人都被季妄言架空了,皇後也拿不住這個兒子,幹脆不來攪和,太後那頭前幾日就抱恙了,連慈寧宮的門都出不來,沒人管得了季妄言。
他不講禮,他就是禮,他滿京城橫著走,別說帶一個煙楣走了,他就算今夜留宿到煙楣的廂房裏,煙父也得打腫臉陪著。
回了東宮後,季妄言屏退了下人,親手伺候煙楣穿衣沐浴。
煙楣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隻睜著一雙茫然地眼睛,由著季妄言擺弄,季妄言為她脫鞋襪,去外衣,抱著她去了浴桶裏,以溫水澆她的肌理,替她沐浴過後,又將人抱出來,給她絞發,為她塗抹雪膚膏,把她全身上下都塗抹的香噴噴之後,又去草草將自己洗漱過,然後抱著她睡。
煙楣躺平到床上、閉上眼的時候,季妄言貼過來,緊緊地抱著她。
煙楣心想,不會吧不會吧,季妄言不會這麼王八蛋吧?她都這樣了,季妄言還要對她的身子做那種事嗎?
她是個傻子啊!
正在煙楣犯愁的時候,季妄言已經把臉貼到了煙楣的臉上,他緊緊勒著煙楣,與煙楣親密無間,把臉埋在煙楣的頸間,柔柔的蹭。
他跟個狗一樣蹭來蹭去,蹭了半晌,突然在煙楣耳邊說:“孤好想你。”
“孤好後悔,孤當初不該與你鬧別扭,不該去殺周行止。”
他那時位高權重少年輕狂,春風得意馬蹄疾,不信人間有別離,總覺得隻要他稍微動一動手指,全天下的人都要給他讓位,何況一個小小的煙楣,一個小小的周行止。
可是,他的疏漏,卻讓煙楣來承擔。
“孤也不該去想聯姻,孤的錯。”
他貪婪,他想要榮華富貴,又想要佳人相伴,結果兩邊拉扯,活生生把煙楣攪碎了。
世上何來雙全法?
“你醒過來,孤保證,日後不亂來了。”他的聲音漸漸嘶啞,喉嚨裏透著渴求的意味,他道:“孤以後都聽你的話,好不好?”
季妄言壓在煙楣的頸間,想起來上輩子煙楣死的時候的事,渾身的殺氣都在翻湧,他在煙楣的頸間啄吻,一邊吻一邊爬起來,他道:“好楣兒,等等孤,孤去給順德帝灌碗藥。”
煙楣:!
怎麼聽都不像是什麼好藥吧!
大半夜發瘋不愧是你!
她遲疑著,用眼尾瞟了季妄言一眼。
她也不知道季妄言要去做什麼,反正季妄言做的事她也不懂,她便老實看著就行。
季妄言察覺到煙楣看他,起身的動作一頓。
他一抬起眼來,便瞧見煙楣躺在榻間,麵上沒什麼表情,懵懂的像是個三歲幼童一樣瞧著他。
他瞧見煙楣的模樣,便想起來他當初把煙楣一個人丟到宅子裏麵的事情,想起那一封封的信。
季妄言眼圈一紅。
他慢慢的爬回到床上,將煙楣重新抱在懷裏,貼在她耳廓道:“孤不走了,孤不去,乖楣兒,孤陪你。”
那麼高那麼壯一個人,硬是把自己跟煙楣擠到了一起,竟哭的直抽,一張臉都擰成了猙獰的模樣。
他眼底的淚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全都砸在了煙楣臉上。
煙楣努力裝傻,硬熬著,活生生被他用眼淚洗了一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