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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琅無塵(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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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無塵

他們的動作很輕,可以說是躡手躡腳的,並且每移動幾下,就會趴下身,借用濃密的灌木與野草隱藏自己。

就這樣,他們以匍匐的方式,慢慢的接近了那輛馬車。

當距離拉近到十多步的時候,他們三人便各自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瓷瓶,也就是裝著公雞血與黑狗血的瓶子。

雖然不知道拿出來的瓶子裏麵是狗血還是雞血,但他們也不管那麼多,管用就行。

“三,二,”三人將瓶口的木塞給拔掉了。

“一!”他們猛地站起身,拿起瓶子就要把裏麵的東西給甩向那匹紅眼馬。

可當他們剛一站起身,那匹馬一個轉頭,從嘴裏朝他們噴出了一道黑色之氣。

瓶子裏的東西剛被甩出瓶口,就變成了固體之狀,掉落在了那匹馬的腳下周圍。

如同是被瞬間冷凍的一般。

而他們三人來不及躲閃,就被那由近到遠而不斷放大放寬的黑氣給淹沒了。

黑氣散去後,就見他們三人瑟瑟發抖的蜷縮著,倒在地上。

“這畜生...早發現...咱們了。”時亦顫抖著聲音,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

此時的他們,感覺身體已經麻木了,身體裏的血液也快要凝固了。

完了,看來今天要死在這裏了。

那匹馬吐出的是極寒陰氣,人一沾到,血液能凍凝固,一般的妖一沾到,也是同樣效果,一般的鬼一沾到,就靈魂碎裂了。

他們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他們也開始變得絕望了,原來死是那麼可怕的事情。

就在他們靜靜的等待死亡來臨的時候,突然,一聲悶哼從他們的頭頂上傳來。

一個人影從半空中掉落,剛好就落在了他們的旁邊,發出了一聲“咚”的沉悶聲。

這個人就是柴叔,他敗下陣來了。

經過短暫的緩和後,他便雙手撐地坐了起來,同時也看見了已經蜷縮成一團的三個人。

“你們怎麼會在這?”柴叔有些疑惑的問道。

但那三個人卻沒有回話,他們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再一細瞧,柴叔便知不對勁了,忙伸出手摸了一下離他最近的人的腦袋,臉色立馬一變,說道:“好強的陰寒之氣。”

然後,就見他咬破食指的指頭,艱難的挪了挪身子,對著三人的額頭處各點了一下,留下了一個血點。

緊接著,他又念動了咒語,“陽之正氣,驅陰消邪,穩..血護脈,溫氣萬....丈,急急如律令。”

他念的很費力,由此可見,他傷的真的很重。

法咒啟動後,時亦他們三人就都感覺到身體裏被注入了一道暖流,渾身開始慢慢的恢複知覺了。

他們的額頭上的血點閃著紅光,越閃越快。

他們身體裏的暖感也越來越盛。

見法咒起了作用,柴叔開始笑著喘氣道:“這三個小子倒還挺重情義的,明知會有危險還要來,謝謝你們了。”

“這三個小子看來和你關係不一般啊。”

骷魔馭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落了下來,正在馬車旁撫摸著自己的愛馬,一臉玩味的看著不遠處的四人。

“骷魔馭手,你能放了這三個孩子嗎?”柴叔艱難的轉了個身,看著骷魔說道。

“我若要殺他們,他們還能活到現在嗎?”骷魔冷笑了一聲反問道。

略微的頓了一下後,他又說道:“我對他們的三條小命不感興趣,不然昨天晚上他們就該出事了。”

柴叔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便放心的點了點頭。

看來昨天晚上,時亦他們在看到骷魔馭手的時候,骷魔也覺察到了他們三個,隻不過他壓根就不想對他們三人中的任何一個動手,不然的話,後果就難說了。

“動手吧,我死之後,希望你遵守你的諾言,放了他們三個。”柴叔閉上眼睛,等待著骷魔馭手取他性命的那一刻到來。

自己與他打成了那樣了,他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你也走吧。”骷魔坐上了馬車,看樣子不想在此地多逗留了。

“你...”柴叔一臉意外的睜開眼看著他。

“你的膽識和勇氣我很敬佩,還有,你能讓我使出七成的功力來與你打,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所以我就選擇放你一馬。”骷魔那張被月光所照亮的俊臉上顯現出了欣賞之色。

一聽說不殺柴叔,時亦三人的心裏也鬆了一口氣,此刻,他們已經恢複了大部分的身體機能,也像柴叔一樣,坐在草地上,一臉緊張的看著不遠處的那個美男子。

骷魔馭手的氣場不是那種特別強大的,但是卻極具穿透力,同樣可以控製著氣氛的緊張度。

對於骷魔馭手的“饒命之恩”,柴叔隻是一臉的苦笑的回應著。

以前都是他饒那些妖孽不死,今天卻是妖孽饒他一命,真是夠諷刺的。

“駕”骷魔一拽韁繩,驅動著做工精致馬車,打算離開這裏。

“你叫什麼名字?”時亦突然開口問道。

話剛一出口,這時亦就後悔了,他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心裏麵還對自己罵道:“他叫什麼名字管你屁事!那麼多話幹嘛?”。

人在過度緊張的時候,確實會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來,或者是說出連他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話來。

“琅無塵”,骷魔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後,居然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你為什麼不殺我們?”

還沒等時亦鬆口氣呢,這朱煒又來了這麼一句。

瞬間後悔的朱煒,也是很想抽自己一個耳光。

琅無塵看向了他們,搞得他們三人頓時是心驚肉跳。

完了,看來把他惹煩了。

“善良的內心不合我的胃口。”琅無塵淡淡的回答道。然後,就回過頭去了。

三人見此,懸著的心又落下了,看他樣子沒有生氣,沒有要殺他們的打算。

陳家麒內心稍緩一下後,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怕自己像身邊的那倆家夥一樣,說出一些令人費解的話來。

......

馬車漸漸的遠去,依舊是悄無聲息。

他去尋找那第十八個人去了,四人中沒有人去阻止,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根本就阻止不了。

盧大夫

午夜子時,縣城中一個郎中家裏。

“這位老兄傷的很重,五髒之中有二個髒受到了震傷......”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正在給另一個躺在床上的老頭號著脈,一邊號著脈一邊說著。

而他旁邊則站著三個捕快打扮的年輕人。

時亦看著床上躺著的柴叔,急忙問道:“大夫啊,請問他的傷有多嚴重?能治好嗎?”

那大夫用安慰的語氣回答道:“,他的傷不算輕也不算重,治是可以治好,但是需要長時間的調養。”

“那我就放心了,”時亦鬆了口氣。

頓了頓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繼續說道:“盧大夫啊,不好意思啊,這麼晚了,還把你吵醒,還望你諒解。”

“無妨無妨,救死扶傷乃是我們學醫者該做之事,你不用不好意思。”盧大夫豁達一笑道。

此言一出,時亦與朱煒還有陳家麒三人,心中頓生敬意,如此大度豁達的高尚醫者,不得不令人敬佩。

這絕不是裝出來的。是敷衍虛偽,還是醫德仁心,對於長期生活在混雜環境中的時亦他們來說,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捕快,在古代並不是一個好差事,他們是一個幸福感很低的行當。

他們主要是負責抓捕壞人,但是這一點卻是很危險的,古代的捕快在武力與裝備上不見得就勝過歹徒,你捕快有刀,人家歹徒手裏也有刀。

你手上有弓也沒啥了不起,隨便一個獵戶也能弄到弓箭。

就算你有兩下子,但是遇到那種江洋大盜或者窮凶悍匪,那也不好說,畢竟像那種級別的匪徒功夫肯定都不差。

因此,在古代,總有那麼一些捕快是被歹徒給反殺或者是反抓的。

除此之外,捕快們還要被上級不斷的施加壓力,大部分壓力都會落到他們的身上。

在這種嚴酷環境下生活了幾年的時亦他們,看人猜性的本領自然也不差。

而躺在床上的柴叔在聽到了盧大夫的話後,也是有些欽佩之意,看來這世間還是有好醫者的。

像柴叔這種已經活成了人精的家夥,判斷一個人是否是虛情假意那更加不是什麼難事。

盡管他現在有些虛弱,但還是說出了一句,“這位老兄心胸豁達,讓老夫佩服。”

“你還是少說話,好好休息,我現在就為你煎藥去。”盧大夫替柴叔提了提被子,囑咐了一句後,便轉身朝著後院裏走去。

盧大夫,他自稱名叫盧三況,來華亭縣還不到一個月,他的小醫館也是剛剛開張沒多久。

他氣質儒雅,一看就是個飽讀詩書之人,他的麵相和藹,很有親和力,體型上他是不高不矮,身材適中。

與很多上了年紀的男人一樣,這盧大夫的下巴也留著長須,不過,他留著長須倒給人一種“德高望重”的感覺。

盧大夫離開後,平躺在床上的柴叔便看了看站在床前的那三個人,用一種關心的語氣問道:“你們還好吧。”

三人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意思,紛紛都點了點頭說沒事兒。

這朱煒還蹦了幾下,然後說道:“你看吧,柴叔,是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我現在渾身上下都是暖和和的,一點都不冷了。”

此時,他們額頭上的血點已經不見了。

在他們身體機能恢複的差不多的時候,那血點就自己消失了。

“還好我救的及時,用道家正統陽氣驅散了你們體內的極陰之氣,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柴叔咳了咳說道。

“柴叔,你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吧。”陳家麒趕緊勸道。

“你們沒事兒,我就放心了。”

“不好意思哈,柴叔,我們這次幫了倒忙,給你添麻煩了。”朱煒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道。

柴叔卻笑著回道:“你們願意陪我出生入死,我已經很感動了。”

“柴叔,你先別說話了,還是好好休息吧。”

“是啊,你現在身體比較虛弱......”

三人好心的勸慰幾句後,柴叔便聽從了勸言,不再多說什麼,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盧大夫就端著一碗藥湯來了。

要說這藥湯確實是管用,柴叔喝下沒多久,就感覺身體的疼痛感漸漸的減輕,他的臉色也開始慢慢好轉,沒有了之前的虛弱之相。

看來這盧大夫確實有幾把刷子。

本來在敲這家醫館的門之前,他們還怕裏麵的大夫治不好柴叔,因為這盧大夫的醫館是剛開的,他們對他的醫術不夠了解。

現在看來,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這盧大夫不僅醫德好,就連醫術都是一流的。

柴叔喝下藥後,很快就睡去了,經過了一番激戰,他本來就已經很累了,加上疼痛感淡去了,他自然是可以安心入睡了。

那三人見此,也就放下了心來,他們和盧大夫告了別後,就出了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