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記憶,但是心髒依舊猛烈跳動。
談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兄弟重逢的場景,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這段旅程才剛剛開始......
*
紅日冉冉升起,天光乍破。
一切回歸了正軌。
寧春生願望實現了。
他們在雲鎮待了兩天,去談硯家裏一次,寧春生和任閑春在敘舊,原本想住幾天再回去的,不過中途出了點事。
寧老太太病逝了,他們要回去參加葬禮。
他沒和任閑春說這些糟心事,不想讓對方煩心。
最後他們一起吃了頓飯,任閑春送了他禮物後便啟程回去了。
舒瀾不便參與,送他到寧家後便回去了。
收假回來,他還要去上班,工作室裏的單子堆積過多,人手也不夠用,他得趕回去弄好。
裴樾讓他出去喝酒。
他將人罵了一頓,然後發消息給譚文燼讓他管管裴樾。
譚文燼當然管不住。
裴樾太鬧騰了。
…
寧春生換了衣服,跟在寧清後麵。
葬禮來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是寧家旁係。
結束後宣讀的遺產分配意料之中的給了寧與川,隻不過在後麵強勢標了隻有他聯姻才能掌握實權。
寧與川毫不在意。
他想和寧與川聊一下,林遠已經一個星期沒回信息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有點擔心。
不過在葬禮上,這些話不好說。
寧清在忙安排葬禮的事宜。
他去外麵透口氣。
於是便撞見了寧婉君和陸純吵架。
“你為什麼還是這麼執迷不悟!”
寧婉君看起來很生氣。
陸純沉默不語。
“他樓燼是什麼人?!樓家能砸錢封口自然也能收拾你,你到底要這樣多久?!”寧婉君口不擇言:“你爬上他床的那天起就應該知道會有報應的!”
“當年他能冷眼旁觀,你以為他是真的喜歡你麼!”
“……”
啊……
好吵啊……
蒼白無力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鋪天蓋地的警戒席卷而來。
他的不知廉恥讓最親近的人拿出來放在台麵上講。
好惡心啊……
他無比厭惡自己。
寧婉君丟下這句話就走了:“他妥協的是樓家而不是你。”
對啊……
妥協。
十八歲那年的夏天下了好大的一場雨。
樓燼說:“算了。”
“我可以和你試試。”
哦。
原來是妥協啊。
他苟延殘喘這麼多年,到頭來就跟那封情書一樣被踩在腳下。
多麼諷刺。
院子裏的玫瑰開的嬌豔欲滴,綠葉之下是荊棘叢生的尖刺。
他盯著看了很久,隨後徒手摘了一朵。
尖刺紮進掌心,鮮血流出。
他早已麻木。
寧春生蹙起眉頭,看著他這病態般的模樣。
他似是窺探到了某些真相。
寧家亂成了一鍋粥,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我回家啦。】
【舒瀾:好好休息。】
【知道啦。】
【我要吃蛋糕。】
【舒瀾:回去給你買。】
【好捏。麼麼麼.jpg】
“……”
任閑春也給他發了幾張照片。
——是談曼儀。
【哥哥:吵著要跟你玩。】
【哥哥:回到家了嗎?】
他躺在床上,看著照片忍不住笑了起來。
【春生:到家啦。】
然後再回複第一句:
【春生:好可愛。】
臉肉肉的,眼睛很漂亮。
【哥哥:好好休息。】
下一條是語音,點開後傳出談曼儀的聲音:“春生哥哥,下次見呀~”
他也發了語音過去:“好,下次見哦。”
談曼儀趴在任閑春的膝蓋上,捧著手機聽。
“好哦~”
任閑春摸著她的頭笑了笑,談曼儀過於喜歡春生了,挺有緣分的。
他想著過一段時間去春城看看。
“衣衣想去找春生哥哥玩嗎?”
*
酒吧。
寧與川姍姍來遲,他剛從宴會抽身而退,身上染了脂粉味。
進入包廂,他一眼便看見了林遠。
時隔半個月再次見麵,卻已物是人非。
自從上次的不歡而散之後,他就被拉黑了,想解釋都沒有機會。
這隻是個普通的酒局,不適合談感情。
“老規矩,遲到自罰三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