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與川也不矯情,直接灌了三杯。
“寧老板爽快!”
落座後,他下意識看向林遠。
對方變了模樣,柔和的麵龐越來越冷峻。
“小遠,不舒服嗎?”見他久久不言,林淇關心的問:“心髒是不是又疼了?”
林遠搖搖頭。
他隻是不想看到寧與川而已。
林淇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沒想到他們會有交集。他原本不想來的,林遠說心情不好,他們就來喝酒了。
林淇讓人撤了麵前的酒,換成了果飲:“帶藥了嗎?”
他點點頭,藥在車裏,他掩飾的笑著:“我真沒事。”
“行。”林淇嚴肅道:“不舒服就說。”
“……”
中途,林淇出去接了電話,旁邊隻剩寧與川。
他垂眸不語,指腹摩挲著杯口。
“寧老板這是剛從女朋友那邊出來?”有人問。
“狗仔拍到你們了,溫家小姐還真漂亮啊。”
“還真別說,你們看著挺登對的。”
“……”
一句兩句的談論不絕於耳。
好煩。
早知道就不來了。
內心深處情緒失控,他努力壓製。
他聞到了對方身上的味道,隻覺得諷刺。
有人提到他:“林小公子覺得呢?”
他忍不住了,起身離開:“失陪了。”
忘了沙發上的外套,他腳步虛浮,跌跌撞撞的走下去。
在門口遇到了林淇……以及討人厭的陳故。
林淇扶著他:“怎麼了?”
他平複了一下心情。
“哥。”他說:“我想回家了。”
他應下那個蒼白的條件。
閉上眼,失真的聲音響起:
“我走的路上不會有你。”
“……”
陳故側目望過去,與樓梯口的人對上目光。
自作孽不可活。
真是可悲啊。
*
錄取通知書下來的那天,寧春生終於聽到了關於林遠的消息。
林遠出國了。
再次發出的消息石沉大海。
撥出的電話已是空號。
夏天的風終究是吹不過這片土地。
他希望林遠永遠明媚燦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告而別。
桌上的通知書黯淡無光,沒有了最初的光亮。
擲地有聲的約定煙消雲散。
他與林遠,天各一方。
…
在舒瀾與林淇談工作結束後,他利用以前的情誼想詢問林遠的下落。
林淇似乎是對他們有很大的怨氣。
他拒不告知。
寧春生依舊死纏爛打。
林淇不想再跟他們打交道了。
他隻說:“抱歉,他不想見你們任何人。”
事已至此,再無交集。
所有人都認為林遠是出國讀書。
隻有林淇自己知道,林遠是出國治病。
他不願想起那天林遠心髒病發作的樣子。
隻差一點,林遠就看不到月亮了。
…
“沒事了。”
舒瀾意在安慰他:“尊重他的選擇,你們總有一天會再相逢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幾乎是所有人的一生。
“他怎麼能把我也刪掉呢……”他把林遠當成最好的朋友,結局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舒瀾抱著他。
林遠的選擇過於殘忍,至少對寧春生來說很不公平。
但同時,這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執著於過去沒什麼意義。
就算不是寧與川,任何一個人都是這樣。在愛裏長大的孩子不缺愛,選擇放棄的東西,也非愛情莫屬。
他跨坐在舒瀾身上,抵著他的額頭,問道:“要和我結婚嗎?”
舒瀾愣了一下,隨後低聲笑出來:“你是在跟我求婚嗎寶寶?”
“那你答應嗎?”
舒瀾故意逗他:“可是沒有戒指誒~”
寧春生聞言認真想了一下,有點為難:“我攢攢錢……”
他沒有那麼多錢。
存款就隻有七位數。
他想給舒瀾最好的,得攢錢。
“我答應了。”
“啊?”
看他傻掉的樣子隻覺得可愛,舒瀾仰頭親了他一下:“不用求婚,我早就是你的了。”
從十五歲那年開始春天開始,我的心髒隻為你心動。
春天的來臨是我們此生最大的幸福。
回信給十五歲的你。
祝你明媚。
抬頭便能望見月亮。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