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昏黑的木屋。
光線似乎都被吞噬在了那厚重的木板之中。四周封閉得嚴嚴實實,隻有幾處微小的縫隙,透過它們,隱約能看到外界的一絲光亮。
木屋的空氣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仿佛時間在這裏凝固。
屋內的擺設簡單而陳舊,一張破舊的床鋪,一張搖搖晃晃的桌子,幾把缺腿的椅子,便是全部。
窗戶被木板封住,陽光隻能透過那狹窄的縫隙,艱難地灑在地上,形成幾道微弱的光帶。
在這昏暗的環境中,一切都顯得那麼壓抑,讓人感到無法喘息。
“你醒了。”女人絕望麻木的聲音傳來,是吉安家媳婦。
她懷裏抱著熟睡的二丫,看著警員警惕地四處打量:“別看了,出不去,外麵幾個漢子守著。”
門外的人打著牌,鬧哄哄的,倒也沒注意到二人的交談。
警員沒搭理她,繼續觀察了一會兒:“能出去,放心,不過你先講講之前沒說完的話吧。”
眼中光芒大盛,她希冀的目光逼得警員別開臉:“真的?都能出去?”
“都能出去,我保證。”警員不含糊。
隨即女人的聲音娓娓道來。
“阿鑫本名叫王安鑫,我們村的本地人,我們這些撒尼族是下大雨村裏遭了泥石流搬過來的,有些年頭了。”
“以前老村長在的時候大家很和諧,有個口角盡量當天解決,後來老村長退了,大家夥兒選了新的村長。”
“一開始還好,事事有人盯著,他為了當村長允給每家每戶的也都達成了,後來老村長病逝,一切都不一樣了。”
“誰給得多誰就得的多,那些人條件好個子大,結成一夥兒其他人拿他們沒辦法,隻好忍氣吞聲。”
“可日子久了誰能一直忍著,陸陸續續有人搬了出去,得不到好處就得想辦法,專挑家裏男人少的欺負。”
“你說的王安鑫是怎麼回事兒?”警員見縫插針問道。
“大鑫家是他們得不到利,村長給想的損招。”
女人沉默兩秒,接著說:“大鑫的弟弟是個好的,就是運道不好,得了大病救不過來,倒累得一家子失了人又丟了財。”
“欠著債王大哥想著苦點累點先把賬還上,那天上山挖土豆,猛地站起來正晃悠著,村長在下麵大吼一聲,驚得他沒站穩從土坡上掉下去人當場就沒了。”
警員蹙眉,這事兒難辦。
“家裏接二連三的出事兒,嫂子一個女人家哪裏扛得住,這時候村長帶著人找上門,說…幫襯。”
女人諷刺一笑:“什麼幫襯?就是一群土匪!”
“你先別激動,繼續說。”
女人深呼吸,平複一下心情。
“他們要王大哥家的地,嫂子自然是不樂意,嫂子幹活時他們就騷擾,種子播好了給翻出來,已經長好的苗不給放水。”
“孤兒寡母,又不敢去爭。”
“她答應了?”警員眉頭越蹙越深。
“沒有,村長給了她另一條選擇。隻要她給大家夥兒幫幫忙,地他們去種,糧食給他們娘倆管夠,等大鑫到了18歲,就把地還給他們,村裏極寶貝的紙上就不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