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背上拍了一下,叫本就喘不上氣的我更是雪上加霜。
幸運的是,在我被這件抹胸禮服勒死之前,周青終於出現了。
他也換了一套西裝。
深藍色的襯衣,配上黑色的西裝,他沒打領帶,領口微微敞著,露出一條銀色的十字架,和冷白的鎖骨。
我也是這才發現,他頭發長長了不少。
平時都被他捋到腦後還看不出來。
今天顯然是有人幫他打理過了,順滑的黑發搭在額頭上,掩去了他那兩道淩厲的劍眉,也將他身上的戾氣,遮掉了大半。
他臉色依舊冷漠,但卻因為發型,和那剛洗過澡的紅潤唇色,顯得並不凶悍,反而有點詭異的乖巧。
像個被沒收了籃球的,青春期小屁孩……
直到他不自在的扯了扯領口,“什麼破項鏈,搞得老子這麼別扭。”
好了,又回來了。
直到坐上車,周青都還沒透露他到底要帶我去哪。
我看著自己身上的禮服,和難得盛裝打扮的周青,忽然想起了王磊的話,也隱約冒出了一點不安。
他不會,真的是想帶我去訂婚吧。
不可能,訂婚怎麼可能這麼兒戲,他又不是瘋……
不對,他就是個瘋子啊!
我心亂如麻,更覺得身上這件禮服緊得我喘不過氣,不自在的在座位上扭來扭去。
直到周青斜眼瞥我,“你在那蛄蛹什麼呢,要變身還怎麼著?”
我想說又不敢說。
怕他本來沒那個意思,聽完要罵我自作多情。
隻能沒好氣的回瞪他,“我晚上吃多了,衣服緊不行啊。”
好在車程不遠。
煎熬了二十分鍾,就到了目的地,星月大酒店。
五星級的奢華酒店,外觀裝飾張燈結彩,門前停滿了豪車,而一條鮮豔的紅毯,直直從酒店大堂鋪到了馬路上。
我沒想到,這竟然真是個訂婚宴。
隻不過,並不是我跟周青的。
因為門口那張巨幅海報上,清楚的寫著,祝福孫月女士和張揚先生,訂婚快樂。
我有點意外。
所以張揚這段時間都沒再糾纏我,是因為他訂了婚?
可為什麼呢?
不知怎麼的,我想了周青幾周前那句神秘的保證。
問他,“你到底做了什麼。”
他笑笑,“其實也沒什麼,我隻是,幫了孫月一個小忙,把喝醉酒的張揚,送到了她床上罷了。”
“是孫月自己爭氣,抓住了機會。”
我略一思忖,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張揚這個人,嘴上說著不在乎家世,隻想尋找真愛,可實際上,在他心裏那些金錢帶來的身份差異,涇渭分明。
我比他低一等級,所以我需要經過嚴苛的“真愛考驗”才能真正站在他身邊,而他跟孫月本來就屬於同一階層,他們是平等的。
他跟孫月發生關係,自然會被道德感約束,選擇負起責任。
“張揚跟孫月訂婚,你是不是不開心。”周青依舊笑著,但那股散漫之下,沒藏好的緊張試探卻很明顯。
我搖頭,“我不開心,是因為你還沒去找個牢坐。”
“沒良心。”周青嘴上罵我,實際卻笑得開心。
也是到了這會,我才想起來問,“對了,你今天為什麼忽然同意我搬出去住?”
“之前怕你腦子不清晰,真被那個渣男賣慘哄得原諒他,但他現在訂婚了,你應該還沒糊塗到那份上……你應該,沒有吧?”
我沒忍住,白了他一眼,“他就算不訂婚,我也不會原諒他,謝謝!”
張家和孫家強強聯合,這場訂婚宴也空前盛大。
會場金碧輝煌,衣香鬢影,到場的賓客交際寒暄,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