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蘇州冷冷問。
“有嗎?”張承山摸著臉,“我笑了嗎?”他明明在心裏笑啊!難道這小子還會讀心?
“嘴都快要咧扯了。”
這下張承山真的笑出聲了,“你這後生,現在是越來越不成樣,倒好笑得緊。”
“哦。”
張承山剛想說什麼,那醫館卻已經到了。
“走。”拉著蘇州便進了去。
蘇州坐在桌子這頭,提著心看著那一頭戴老花鏡,留長須的老頭。
“說說你是個什麼情況。”老頭板著臉。
“……”蘇州咽了下口水,不由抬頭去看張承山。
張承山大掌按在他的肩上,“別怕,大夫問什麼,你如實說來就好。”
“……疼。”蘇州訥訥道。
“怎麼個疼法?”老頭仍是板著臉。
“……”蘇州簡直要哭出來了,這他娘還能怎麼疼?疼就是疼啊!
“你是,”老頭看了一眼蘇州,“幹的疼,還是撕裂的疼?”
蘇州不說話,窘迫地盯著桌子上的擺件。
老頭又抬了一下眼,“年輕人還害臊得不行?”
蘇州就是不說話。
張承山歎氣,“蘇州。”
“既然這樣,”老頭站起身來,“你過來,我看看。”
蘇州愣愣看著老頭,“看…看什麼?”
老頭掀開一側簾子進去了,蒼老沉穩的聲音傳了來,“進來。”
蘇州坐著不挪窩。
張承山“嘖”了一聲,一把提溜起蘇州,“要不咱回去我給你看看?”
蘇州立即頹下來,掙開張承山,跑進那簾子去了。
老頭拿著手電,一指軟榻,“褲子脫了,趴著。”
蘇州聲音細如蚊呐,“不脫行不行?”
“不脫我怎麼看?”老頭黑著臉,“少廢話,脫了!”
蘇州哭喪著臉脫了褲子,趴在了軟榻上。
老頭走過來,看了看蘇州,道,“你這樣趴著怎麼看?屁股撅起來!”
蘇州忍住罵人的衝動,顫顫巍巍撅起了白花花的小屁股。
“這不就好了嘛,”老頭扭亮手電筒,“我孫子比你還大,熱得緊了,也還光著屁股在屋子裏晃,你說你這麼一個年紀小小的孩子有甚麼羞!”
“……”蘇州紅著臉。
老頭看了看蘇州的那個部位,紅腫外翻,隱見血跡。
“裂開了。”老頭道。
蘇州的眸中一陣冰雪湧動。
“有異物進出過的痕跡。”老頭又道,同時用一種說不清感情··色彩的眼神看了看蘇州。
“老師傅,怎麼樣了?”張承山隔著簾子問。
“是這樣,”老頭話答一半,蘇州忽地側身拽住他衣角,搖了一搖。
那雙眼睛倔強冷硬。
老頭沒看蘇州,“這娃娃後麵裂開了,又紅又腫,流血是正常的。”
蘇州隻覺當頭棒喝,一刹間天旋地轉。
一切終於都完了嗎?
可他是多麼多麼不甘心。
張承山還在詢問,可是蘇州早已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明月不流光。
不流光。
直到張承山進來,他還是那樣渾渾噩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