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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渾渾噩噩地穿好褲子,渾渾噩噩地同一言不發的張承山離開了醫館。
“蘇州。”張承山叫了他一聲。
他的心驚了一下,垂下眼不敢說話。
他為什麼要來醫館呢,為什麼呢?
現在,便是連恐慌擔憂也不會有。
隻如死木。
張承山皺眉,驀地俯下身一把扳過蘇州的臉,直視上那墨色空蕩的冰冷,“大夫剛剛同你說話,你都記住了嗎?”
冰冷的眼有些迷茫。
張承山歎氣,“尋醫都不專心嗎?大夫說你喝水太少,腸道幹燥,積久成疾,故排泄不暢,扯裂了那裏,才會紅腫流血,要你以後多喝水,你記住了沒有?”
蘇州癡一樣地盯著張承山,半晌才道,“你說什麼?”
張承山有些生氣地拍了下他的頭,“你這腦袋裏都想的什麼?我跟你說話完全沒聽進去嗎?”
蘇州垂下眼,“不是痔瘡就好。”
原來,那老頭是這樣同張承山說的啊。
這算是自欺欺人吧。
但也好過真相。
真相比謊言更殘酷。
張承山仍有一些生氣,“怎麼,你以為是痔瘡,那也不至於嚇到哭成那樣?”
“你懂什麼,”蘇州訥訥道,“人家說痔瘡是治不好的,而且每次上廁所都會很痛苦,所以……”
“所以你就如單手李說的那樣,不言不語的,像個死人。”張承山一時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簡直都要拿蘇州沒辦法。
蘇州垂著眼點頭。
“真的沒有別的事了?”張承山問。
“沒有。”
張承山看著蘇州,他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帶蘇州來醫館,就是想聽聽大夫怎麼說,可大夫的說辭也是情理之中,他找不出什麼怪異。雖然那板著臉的老頭臨走前對他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大意還是責怪他。張承山覺得責怪他無可厚非,可老頭那句話怎麼聽怎麼別扭,張承山想不出所以然。
但是現在,麵對他的懷疑,蘇州那麼淡定地說,沒有。
他還能再懷疑什麼?
便是再有萬千疑問,他知道,蘇州也有自己的想法心思,而這些心思,蘇州不希望他知道。
他選擇相信。
或者說他潛意識裏也是希望事實如此。
“我信蘇州。”他說。
蘇州仍是低垂著眼,“嗯。”
“不過,”張承山摸了摸下巴,“臨走前,那老頭對我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蘇州抬眸。
張承山拉起蘇州,“邊走邊說。”
蘇州追著他的腳步,“那老頭說什麼?”
“那老頭說我不夠關心你,”張承山道,“是我的疏忽。不過那老頭下句要我節製一點,節製?不知其意。”
蘇州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他娘的,那老頭居然這麼跟張承山說?
他不會以為張承山跟自己……更可恨的是他居然還以為張承山是那種欲求不滿型?
蘇州打了一個冷顫。
“……這個老頭大夫真是可怕。”蘇州木著臉。
“或許是我隻顧自己,不顧蘇州。”張承山道。
蘇州咽了口唾沫,驚恐地瞪大眼看向張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