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嚇到你了?”謝勤思鳳眸一挑,“國民少將軍,不至於受如此小驚罷?”
司機大哥腦中突地一跳,“什麼少將軍?”
“得好好抱緊你們軍爺的大腿。”謝勤思友情提示。
“休聽他胡言,”張承山道,“一個虛無的名號罷了。”
“策問謙虛,卻甚是狠毒,方才是不是還要拔我舌頭來著?”
張承山眯起狹長的眼,“你可以試試,我不介意。”
“我也不介意,”謝勤思道,“不過我相信,將軍,確是有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即使對自己的兄長,也是一樣。”
張承山又拿出他那招牌的春風笑顏,“勤思兄放心就是,策問,絕不委曲於人倫羈絆。”
“好歹我也為你掛了彩,”謝勤思指了指臉上的傷,“還疼著呢。”
“喲!掛彩了啊!”單手李道,“這是光榮!”
“師父,我為你們軍爺受傷,這筆賬,得你來還。”
單手李還沒來得及拒絕,張承山便很幹脆地道,“準了。”
單手李表示軍爺您就這樣隨隨便便賣了自己的人真的好嗎!
司機大哥的肚子很不合時宜地響了。
幾人便不再囉嗦,找了個打尖兒的地兒,隨便點了些當地特色菜,邊吃邊聊了起來。
這一聊,天南海北地扯了許多,唯獨不提餘家。
吃罷飯,又歇了一晚,這才正式尋去洞庭湖。
煙波浩渺,靜托乾坤。
遠山一線,吳楚分柝。
蘇州被眼前美景震住心神,簡直都要挪不開視線。
張承山笑道,“巴陵盛狀,皆在洞庭一湖。如斯美景,當臨嶽陽樓。”
“策問雅致,”謝勤思道,“古人觀洞庭,除了登上嶽陽樓,亦有攜酒臨君山者。”
“我靠臨高山觀湖水!”單手李歎道,“這也太滄桑了!”
張承山屈身在蘇州一側蹲下,“蘇州,你看,等到夜晚,月光灑在湖麵上,這洞庭湖水看起來便像白銀盤,而林木蔥蘢的洞庭山,便像一個青螺,盛在這洞庭湖中。”
蘇州鬼使神差地側過臉去看他,輪廓分明的臉,神情間一片專注。
他真好看。蘇州想。
謝勤思鳳眸中忽地掠過一絲不明意味,薄唇微挑,他笑道,“策問,你而今,是認真帶起小孩子來了。”
“若是勤思兄肯細思己身婚事,而今,孩子也會有了。”
單手李琢磨他們軍爺這話不對啊,怎麼聽著就好像是說,蘇州那臭小子是他孩子一樣?
“婚事?”謝勤思拱手道,“勞策問關心了。在你成婚之前,我必不會娶親。”
張承山忍住打人的衝動,笑道,“那隻好委屈勤思兄,先做上個十來年的和尚。”
謝勤思鳳眸一瞬,“策問,便是我想做和尚,那些漂亮姑娘也不會遂我心意……”
“注意身體。”張承山閑閑一笑,站了起來。
“那小孩兒,是叫蘇州罷?”謝勤思道,“名字聽著還算順耳。”
張承山但笑不語。
蘇州突然道,“我們回去吧。”
“怎麼這就回去?”謝勤思挑起修眉,“遊玩應盡興。”
張承山俯側了臉看著他,“蘇州先前不是要來玩兒麼?想家了?”
蘇州隻漠然著臉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