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身形堵住他去路,“站住!臭小子幹啥!”
蘇州窩了一肚子火,然而他忍氣吞聲道,“老子餓了!”
“哦,玉樓春沒給你吃飯呀!”
蘇州白了他一眼,“給飯不給。”
“不給怎麼著!”
“……你就這麼對待你小祖宗,”蘇州道,“你們軍爺會揭你皮的。”
單手李擺明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不過說歸說,他還是給蘇州做了吃食,長久不曾吃他做的菜,蘇州覺得他的手藝倒精進了不少。
張承山卻一直沒有醒來。
其間單手李去叫了一次,張承山雖嗯嗯著,卻是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單手李摸著下巴,瞅著他們軍爺看了很久,終於放棄了將他們軍爺叫醒的打算。
這麼轉到書房外邊,電話又響了起來,單手李疑惑著,閃身進去拎了電話,“誰啊?”
“單手李,”一道沉穩的聲音道,“驚喜嗎?”
“喲司令啊!”單手李道,“驚喜啥啊!”
“你們軍爺回去了你不驚喜嗎?”張天俞很奇怪。
單手李覺得他們司令有些幼稚。
似笑非笑地嗤了一聲,單手李道,“驚喜!驚喜驚喜!”
“啪——”張天俞直接掛了電話。
單手李估摸他們司令是生氣了,也是,就他那點敷衍的小口氣,他們司令能聽不出來?
不過說實話,他們司令能掐著時間,計算著張承山回來的點,他倒是挺佩服的。
話不多言,自張承山回來後,這日子就好像行雲流水,順暢又自如。
蘇州一改以往久住玉樓春的習慣,開始頻繁地往來於玉樓春與張家之間。
張承山反倒寧肯他就留在玉樓春,隔一段時間再回來,軍爺總覺得孩子這樣來回地跑,奔波得緊,累了孩子不說,也讓他甚是操心他路上安憂。
軍爺總是想得很周到。
可是孩子不聽。
時間溜得飛快,一年又一年,蘇州城被霜覆蓋了,被薄雪迷蒙了,又眼見那杏花開了,春水綠了軟了,荷花箭子從層層疊疊的圓葉子中高高伸出來,亭亭玉立著,迎著風,直到池冷葉殘,又是一年深秋。
這四年間,蘇州是徹徹底底長出了豔絕天下的容顏,身段又那麼秀拔著,比尋常男子纖瘦一些,卻充滿力量。
張承山曾同他去大澡堂子裏泡澡,少年脫掉上衣時,胸前腹部以及手臂上的肌肉生動漂亮,在明亮的燈光下泛著白玉般的光澤。
張承山於是笑了,他親眼看著這個孩子從十歲長到如今的模樣,其間喜悅自是不必多言。
蘇州長大了,他想。
張承山腰間纏著浴巾洗頭發時,同樣纏著浴巾的蘇州走了過來,惡作劇一般,一把扯掉了他的浴巾。
毫無防備的軍爺當場石化。
麵無表情的蘇州嘴角抽了一抽,“怕什麼?”說著,將自己的浴巾也扯掉,踩在了腳底下。
張承山有些哭笑不得地盯著他,他而今身量已基本長成,他看他時,也不像以前那般,須屈下身,隻是微微垂了眼,便能將他美豔的臉盡收眼底。
“這裏,”蘇州一指張承山的腰間,那裏黑白分明一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為什麼沒有?”
張承山也毫不避諱地看了看他的,皺眉思索半晌,乃道,“這麼大了,怎麼會沒有?也該有了。”
蘇州於是很不要臉地搭起了葷段子,“謝謝,你的也很大。”
張承山一巴掌按上蘇州腦袋,“想什麼,嗯?我說的是你年齡也到了,怎麼還沒有。”
“單手李有沒有?”蘇州冒出一句。
張承山差點笑出來了,然而他愣是忍住了笑意,收回手,一本正經地道,“沒有,我沒見過。”
“是不?”蘇州若有所思,伸手握住了自己的,不自覺地便開始甩節操。
張承山黑了臉,“蘇州,控製一下你自己。”
蘇州的臉皮相比於四年前,已經厚了很多,不到特殊情況,已經不會紅臉,故而即便被張承山當麵指出來,他也很淡定地看著他,“大家都是男人。”
張承山忍不住又一巴掌捂住了他的臉,“蘇州,我已經認不出你來了。”
蘇州愜意地閉上眼睛,輕聲喟歎,“嗯——”
澡堂子裏眾人目光各異地瞧著他倆,軍爺笑著一一回敬了過去,帶著料峭春寒的笑,瞬間逼退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目光。
“洗好了就快點,休要磨蹭。”張承山撂下一句,掀起簾子到了更衣間去了。
————
我覺得,本書高能要來了,你們是不是特別想吐槽蘇州真他媽長得慢,我自己也受不了了,不過民國十四年真的是重點,不過現在!高能開啟了!請叫我:行走的風油精。(你們想得太多,我隻是會偶爾給些高能,←_←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