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陸:北雪(五)
蘇州被他鉗製住,揮舞著另一隻拳就向比自己足足高出一頭的河水臉上砸去,河水唇角仍是掛著一縷譏笑,他空著的手忽地握住蘇州的拳,又毫不留情地朝外一擰,清晰的咯吱聲自蘇州手腕傳來,蘇州卻毫無知覺似的大聲吼叫著,在他腿上亂踢。
“兔崽子,有脾氣,我喜歡。”河水鬆開蘇州拳頭,扣著蘇州手腕的手猛一用力,將蘇州整個人架在了肩上。
蘇州被他扛在肩上,屈辱地嘶吼,“你媽的你這個變態放你爺爺我下來!操你大爺老子殺了你!”
河水一手刀砍在蘇州腿上,蘇州疼得瞬間一抽,然而他仍是罵著,“河水你大爺放下否則爺爺殺了你!”
“哼,”河水冷笑道,“殺了我?你他媽再鬧騰,老子就把你賣窯子裏去,還是說,你更喜歡當軍妓?”
蘇州渾身一僵。
“想保護好你的屁股就別他媽亂咬,瘋狗一樣。”河水冷冷道。
蘇州不再說話,他就那樣趴在河水肩上,眼睛死死盯著河水的臀,他忽然很想用槍捅進河水後庭裏去。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河水慵懶冰冷的聲音傳來,“別急,一會兒就讓你爽。”
蘇州突然一陣驚慌,“你要做什麼?”他冷冷問。
“幹你。”河水淡淡吐出二字。
蘇州的腦中突地一跳,他有些難以置信地道,“你說什麼?”
“我說,”河水蔑然笑了一聲,“操你。”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蘇州冷冷問。
“你盡管罵吧,一會我會讓你哭得死去活來。”河水仍是蔑笑著,回了一句。
蘇州吐了一口唾沫,“你真他媽惡心。”
“更惡心的還在後頭呢。”河水荻花眸危險眯起,“友情提示,你最好積點口德。”
蘇州逐漸冷靜下來,他不想去想即將發生的會是什麼。
因為那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沒關係了。
反正,反正……
隻要曾被侵犯過,即使再深陷夢魘,對他來說,又能如何呢,有些東西,是再也回不去的,他髒了……
這段路,似乎無比漫長,又無比短暫。
他被狠狠丟在床上。
他冷冷地,直直地盯著一臉情欲的河水。
“臭小子倒有骨氣,都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敢這麼瞪著我。”河水近乎粗暴地扯去蘇州的衣服。
蘇州看著河水本來俊美此時卻猙獰得無比醜陋的臉,驟然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河水不禁愣了一愣,他伸出手去,指腹無比留戀地擦過蘇州豔色的唇,“為什麼,為什麼呢。”
“廢話那麼多,你爺爺我在這兒睜眼看著。”蘇州口吻冰冷。
“為什麼這麼像……連這樣烈的性子都這樣相像……是你回來了?”河水呢喃道。
“動作快點,磨蹭你媽。”蘇州厭惡道。
河水的臉上卻露出一個無比悲傷的表情,“為什麼你不肯接受我……為什麼呢……你就這樣討厭我?”
“河水你媽的。”蘇州罵道,“你他媽發什麼瘋。”
“你難道還在怪我……我隻是太愛你了……對不起……”河水痛苦地閉上眼睛。
“……”
“對不起啊……嗚……”
“河水你有病吧?沒事的話能不能別壓著你爺爺?”
“不!不是我的錯!”河水猛地睜開眼,惡狠狠罵道,“是你,是你逼我的。”言罷,忽地將蘇州按住,一隻手就伸向腰帶。
“張承山你他娘的在哪兒啊!”蘇州忽然崩潰地哭叫起來,“你媽的老子要被人操了你知不知道!你不是說要罩著我嗎!不是說不讓我受委屈嗎!你這個騙子!你他媽的總是騙我!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操你媽的!”
河水的心劇烈抽動了一下,他沒有再進行任何動作,隻有些冷冽地盯著蘇州滿臉的淚花。
不,不像,你不像他,他從來不會哭。
河水大吼一聲,掐上蘇州脖子,“你還在想別的男人?想到就算要被我幹也隻是叫他的名字嗎?張承山?張承山是誰?說啊!”
蘇州幽冷的眼忽地凝結出水汽,兩行淚水緩緩流下,沿著臉頰滑落,滴到河水指上,河水卻像被那淚水燙了一下似的,驟然縮回了手,頹廢地躺倒在一側。
“對不起。”良久,他道。
“我是蘇州。”蘇州冷冷道。
“我知道,隻是太像了,對不起。”河水疲憊地道。
“你還要不要,不要我走了。”蘇州懶得同他多說。
“是我衝動了,”河水拉過被子,“你還隻是個孩子,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