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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踐董超瑕(1 / 2)

拾肆:踐董超瑕

1946年的春天結束了,或許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隻是他們人生中一個毫不起眼的季節,雖然有桃紅柳綠,但似乎並不值得去刻意記住,他們的人生中會有很多個這樣的季節,今年的春天完了,還會有下一年,下下一年,春天總是會重新來的。

而對於蘇州來說,這個春季,卻是值得記住的,一旦過去,就不會再來了。

1946年的春天,他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二十年來深埋心底的瘋狂得到了全部的解脫。

那一刻肢體交纏,肌膚相貼。

揚起臉大口喘息,汗水因為難耐的快感流淌了出來,順著額角滑落,在削薄的下顎略作停留,倏忽淌落至脖頸。身後的人緊緊抱著他,俊臉深深埋在他的頸窩,情到濃處了,薄唇便一次又一次吻上他的喉結,吮吸了皮膚沁出的汗。

於是他的情欲釋放了,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得到了極致的快樂。

他的淚水淌了出來。

什麼都麻木了,為了這一刻的抵死纏綿,賭上二十年的光陰。

便是死,也甘願了。

佛前的蓮花悄悄萎謝了。

蘇州有好長一段時間未去玉樓春,這段時間裏他也聽說了許多事。他知道玉樓春裏的人是如何看他,那位新婚後便守著可笑貞潔的姑娘如何看他,他知道她整日裏是如何地以淚洗麵,即使他與陽風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世道就是這樣,無論是哪裏,到處都不缺的,便是話本。

張承山打過幾次電話來,蘇州每次都是說不了幾句便掛斷,一個在南京,一個在蘇州,蘇州覺得沒什麼好說。電話裏的聲音太假,無論包含了怎樣感情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都會變成一切都好與刻意掩飾的虛偽。

蘇州害怕這虛偽。

而今蘇州坐在張家大宅前,眯了眼吸著一支煙,他的神情是冷的,襯得那從薄唇間吐出的縹緲煙霧,也沒了溫度。

一雙皮鞋移到了他的麵前,蘇州緩緩抬起眼,露出一個冷淡的笑,“你有什麼事?”

“蘇州,你應該知道,唱戲人吸不得煙。”

“師哥管的未免有些太多,”蘇州道,“也是,師哥管不住自己吸煙,就要來管我了麼?”

“蘇州,那天的事,”陽風頓了一頓,“是我不對。”

蘇州不由嗤笑一聲,“師哥同我道什麼歉?我這樣的人,對那種事情早已經習慣了。師哥如今要想的,是如何哄哄你那位妻子才是。”

陽風沉默了一陣,“我想同張先生談一談。”

這次蘇州是真的笑了,他看著他,吸了一口煙,緩緩道,“陽風,若是張承山在這裏的話,我早同他做那你以為惡心的事去了,如何會在這兒同你說這些?”

“蘇州,你好好說話。”陽風道,“他去了哪裏?”

“南京,”蘇州扔掉煙頭,眯了眯眼,“工作上的事情吧。你找他談什麼?”

“我想教他把你讓給我。”

蘇州愣了愣,大笑起來,“陽風,你今日是不是沒吃藥?我是男人啊。”

陽風搖頭,“蘇州,我同你說實話,我不是喜歡男人,但如果是你,你是不一樣的。你要知道,你跟張先生,不會是同一路人。”

蘇州的笑凝固在了臉上,而後一點一點寂滅,直至麵無表情,他冷冷地看著陽風,“那麼我跟你就是同一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