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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張承山篇(另一種結局)(2 / 2)

可是他沒有。

深邃眼中雖一如既往地湧動思念,卻沒有顯出任何欣喜表情。

“先生?”我不由又詢問了一聲。

他這才對我笑了一笑,用了一種平靜的口吻教我幫他一件事。

他說他要尋一位故人,雖然不知道故人如今是否安在,但他希望我能替他轉達一句話,無論是在墳塚前,還是本人前。

我問他是什麼話,他不肯說,隻教我取來紙和筆,窸窸窣窣寫了些東西,便折好交給了我。他說他那位故人,一見此話,便會明白的。

交代過地址後,他最後對我說的話是,教我不要憂心他。

三日後,我帶著那張紙,帶著一個人長達二十五年的思念,動身渡往了大陸,一個海棠花婆娑的地方。

我抵達的時候天正下著雨,二十五年光陰,這個地方變化很大,也不知這裏經曆了什麼,街道兩旁的古建築幾乎全被拆毀,我默念著他給我的地址,尋一家叫玉樓春的戲樓,功夫花了,卻也沒有尋到。

在城北一帶,我開始了尋找,無數次詢問過往的人,有沒有聽說過當年這裏有過一個叫落花愁的伶人。

答案無一例外是沒有。

時間真是如大浪淘沙,終有一天,曾經真實存在的人,在後來人的眼中,也會變成不存在的模糊。

或許是手中這張紙承載了太重的思念,重到我不忍就此放棄,於是,我便接著尋了下去。

終於,我從一個恰巧過往的人口中打聽到了那個伶人的下落。

聽說他當年隻身一人離開了蘇州城,隻對人說是要北上,從此便無了蹤跡,也不知如今是否安好。

我道過謝,突發感想,想問一句那人與我要找的人的聯係,過往的人笑了一笑,說他是他一直想要成為的人。

事情就此明了,我若再尋,也是盲目,因此也便不再尋找,辦完自己的事情後便返回了台北。

回到張先生的居所,正想同他彙報此次情形,才驀地發現,張先生已經不在了。

聽人說他是在我走後的第二日辭世的,去的極為安詳,享年70歲。

他一生孤獨,無妻無子,若能安詳離去,魂歸故裏,也未免不是一種解脫。

我不由有些悵然,默默燒去他所有的遺物,而那張沒有送出去的紙,也被我丟入了火中。

火舌舔舐,折在一起的紙緩緩打了開,上麵一行蒼勁的鋼筆字半是柔情半是決絕地道:

他還活著,子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