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晴心中氣得要死,麵上卻不得不做出恭順的表情,將此事應下來,出來之後才垮下臉來。
可還有平西侯在等著她回話,隻能重新戴上溫柔賢淑的麵具湊過去。
喬玉晴意討好地挽住平西侯的胳膊,卻被不耐煩地甩開。
“你又怎麼得罪母親了?”
平西侯顯然對老夫缺場不給麵子的行為很是惱火。
可裏麵那是他親生母親,他總不能將火氣發泄到老夫人身上,隻能厲聲質問喬玉晴。
“妾身冤枉啊。”喬玉晴委屈道,“夫君您每日事務繁忙,這侯府大大的事情都壓在妾身一個人身上,妾身累都累死了,哪還有空來礙老夫饒眼。”
老夫人平日最看重的便是長孫墨長決,平西侯蹙著眉頭問:“可是訣兒那邊出了事?”
“決兒那邊妾身早就派了人好好照料著,一點都不敢怠慢,比對安兒還上心,生怕被人是後母,哪敢讓他受欺負。”
喬玉晴十分受傷,自己竟然如此不得夫君信任。
偏頭用帕子沾了沾眼角,露出的側臉很是委屈,將平西侯磨得沒了脾氣。
“好了,本侯又不是在懷疑你,隻是關心一下決兒罷了。”
平西侯語氣緩和,攬住了喬玉晴的肩。
“其實妾身知道老夫人為何不待見我。”
喬玉晴順勢將頭擱在平西侯懷中,低聲道,“前幾日決兒又發了脾氣,將府中請來的先生趕了出去,老夫人怕是覺得妾身將決兒養的不學無術,這才要當著你的麵給妾身臉色看。”
“可妾身真的已經盡力了,這已經是決兒趕走的第五位先生了,幾乎把京城中最好的先生得罪了個遍,決兒也大了,自己不想學,妾身也逼迫不了他啊。”
喬玉晴著著情緒又有些崩潰,平西侯將她攬在懷裏好好安慰,歎氣。
“不是你的錯,是本侯可憐他生母過世,太過於縱容他了。”
“老夫人怎麼誤會妾身,妾身也不在乎,隻要夫君相信妾身就好。”喬玉晴欣慰地著。
平西侯拍拍她的背。
“好了,母親身體不好,情緒也不能太過激動,這幾日你就好生在她身邊服侍,你隻要盡心,母親定會發現你的好的。”
喬玉晴本以為能逃脫這苦差事,那個頑固的老太婆最是看看不順眼她,怎麼會突然就能看到她的好。
可惜平西侯並沒有這個意思。
喬玉晴便隻能含淚答應,心裏將那老不死的詛咒了成千上萬遍。
與平西侯溫存夠了,才不情不願地回去伺候老夫人。
之後怎麼被老夫人敲打教訓又是另,反正喬玉晴是把所有的賬都記在墨長決身上了。
日落之前,陸雲瑤被廝叫去了前廳。
本以為隻是婆婆按例找她話,誰知到了廳中,才看見一個穿著豔麗、風韻猶存的婦人在場。
她捏著一把鴛鴦戲水扇緩緩搖動,姿態隨意地舒展著身體,偏著頭正在與張婆子喝茶笑。
不知道談到什麼事,笑聲很是爽朗,眉間點著一點花鈿,凃麵敷粉,臉白的嚇人。
胸口開得很低,打眼看上去白花花一片。
陸雲瑤隻看了一眼,就將頭深深地低了下去,暗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