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二弟房中人來接,本世子也就放心了。”
雖然蔣佩兒還是穿著那一身單薄的衣裳,看著就讓人打寒顫,但墨長決已經提醒過一次,他與蔣佩兒又沒什麼交情,自然不會再提醒第二次。
倒是陸雲瑤多了一句,“姨娘保重身體,就算自己不冷,總要為腹中的孩子著想。”
她隻是實在看不下去,並非有多關心蔣佩兒,蔣佩兒不領情也就算了,竟然還回頭,十分厭惡地看了一眼陸雲瑤。
陸雲瑤被看得有點抑鬱,不知又怎麼惹著蔣佩兒了,她整個人就不大對,奇奇怪怪的。
墨長決卻若有所思,道:“她討厭你。”
陸雲瑤點頭,“蔣姨娘本就不喜歡我,不過以前還是能和平相處的,隻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她剛才那一眼惡意好大。”
想起來,陸雲瑤手臂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午夜夢回若是夢見了那個眼神,估計會被嚇醒。
若是出現在凶神惡煞的人身上,她倒能理解,可蔣佩兒如今身為姨娘,又懷了身孕,大好前途等著她,為何還這有這麼大的戾氣。
陸雲瑤不懂,墨長決卻有點明白了。
成了姨娘,懷了身孕,還將身為婢女的陸雲瑤看作眼中釘肉中刺,隻能是嫉妒。
嫉妒什麼呢,有了身份地位和孩子,最在意的,自然是夫君的寵愛。
自己喜歡的男子,喜歡的竟然是陸雲瑤,蔣佩兒求而不得,這才會嫉恨。
女子的嫉恨,那可是很深沉的。
剛才看蔣佩兒也沒對自己表現出異常,倒是對墨長安很是體貼,雖然一直冷著臉,但明顯是真心關心。
墨長安喝醉酒,額頭上出了薄汗。
蔣佩兒生怕他吹了風,再頭疼,用帕子仔細擦去了他額頭上的汗,才扶著他步離開。
所以,是發現自己夫君心裏記掛的,卻是別人了?
但蔣佩兒以前也沒對陸雲瑤如此,所以,是最近,剛剛發現的。
見陸雲瑤撓了撓下巴,一副嚴肅思考的模樣,墨長決定定看了她兩眼,也沒將自己的猜測出來,沒事兒人一樣回了裕華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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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修院
蔣佩兒帶著墨長安回來,已經有些累了。
服侍他躺下後,自己也扶著腰喘了口氣。
婢女連忙給她倒了杯熱茶,心疼道:“姨娘,您還懷著胎,這麼辛苦,若是出了意外,奴婢怎麼跟夫人和公子交代啊。”
蔣佩兒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見他雙眼緊閉,冷冷笑了一聲。
“我這孩子縱是沒了,也無人會關心。”
婢女生氣道:“姨娘可不許這麼,您懷著的是侯府長孫,金貴的很,怎會沒了呢。”
蔣佩兒喝了一口熱茶,捧著茶杯,暖意傳到了手上,卻傳不到她心鄭
在親耳聽到墨長安呢喃另一個女人名字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碎了,再也拚不起來了。
“就算這孩子沒了,還會有正妻或是其他妾室進門,都能給郎君生孩子,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蔣佩兒麵色冷硬,茶杯碰一聲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