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餘生沒有點頭,卻也沒有否定。
湛九也不追問,一想到沒有按時回到山腳下,感覺到害怕。
不多時,到了山腳下。
湛九遠遠地,就看見師父坐在一塊石頭上,閉著眼打坐。
心裏一跳,緊閉著雙眼,連忙實行裝睡計劃。
傅餘生走了過去,做錯了事,難免有些心虛,小聲喊道:“住持。”
予海睜開了雙眼,見兩人濕漉漉髒兮兮的,眉頭微蹙了一下。
隻是一個輕微的神情變化,就給人感覺壓迫十分。
傅餘生深吸了一口氣,還在等著湛九解釋。
然而,除了均勻的呼吸聲,什麼都沒了。
傅餘生隻好說:“住持,我們迷路了,對不起,讓您等久了。”
“嗯。”
予海站了起來,將湛九抱了過來:“走吧。”
傅餘生有些驚訝,他還記得湛九在提起住持驚恐的模樣,而此時此刻,住持似乎一點也不生氣。
他點了點頭:“是。”
予海走了一段路,忽然對他說:“小施主,今天,麻煩你了。”
傅餘生愣了一下,總感覺,住持洞悉一切,好一會兒,才回答說道:“不麻煩,小師父其實……很乖的。”
予海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便沒再說話。
到達寺廟大門,已經是晚上九點四十了。
予海看向傅餘生:“小施主沐浴後早些休息,明早到佛堂誦經。”
“是,住持。”
等傅餘生走後,予海便帶著湛九走向她的禪房。
轉角處,一個、兩個、三個和尚探出頭來,都是湛九的嫡係師侄們。
寂真臉上滿是擔心:“定是師叔又忘了時間,所以現在才回來。”
寂弦忽然想到師叔哭鼻子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心疼了。
“師兄,師叔前些天才弄壞了彌勒佛的頭,今天又犯錯了,肯定要被吊起來打了,怎麼辦?”
寂雲抱著僥幸想法:“師叔睡著了,住持舍不得打。”
寂弦立即否認:“師叔一定在裝睡,我們能看出來,住持也能看出來。”
聽他這麼說,三人不再猶豫,快步追了上去。
在予海要關門打湛九時,快步走到了他的麵前。
三人雙手合十,行禮:“住持。”
予海見是三個小輩,麵無表情的將小湛九扔到了蒲團上。
“啊!”
湛九驚呼一聲,痛得眼眶都紅了,輕輕哼了兩聲就閉上了嘴巴。
歪歪倒倒的捏著衣袖,裝睡又被發現了。
予海冷厲的看她一眼。
嚇得湛九立馬乖乖跪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隻是向三個平日裏寵著她的師侄投去了求救眼神。
寂真雙手合十,說道:“住持,佛經裏,有一句詞,我不太懂其中含義,過來請教。”
予海怎麼會不知道,他們都是來幫湛九的:“明日再說。”
寂弦見此,有些急了,感覺師叔今晚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這一劫。
立刻想出一個點子,問到:“住持,今有一個屠夫,懷疑其妻子與鄰居有染,深夜屠了妻子和鄰居一家四口,之後自殺,他妻子的家人來求佛,我們應該怎麼做?”。
予海皺眉,回頭看湛九,冷聲說:“湛九,你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