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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榮公社的“防空洞養菌”大麵積豐收，然而也出了不少問題
防空洞是公社的公共資源，蘑菇的培育袋也都是由大隊統一采購和管理的。社員們負責日常的照料和灑水工作，他們的勞動都記錄在工分上。因此，收獲的菌菇，無疑是屬於整個大隊的集體財產。
然而，問題恰恰出在如何分配這些豐收的菌菇上。
繁榮公社的社員們第一次體驗到了如此豐厚的額外收獲，仿佛是天上掉下的餡餅。他們期盼著大隊能夠公正地分配這些菌菇，以改善夥食。
當初決定實施“防空洞菌培”項目，是陳瑞霖的堅定主張，各大隊也都積極響應。但在豐收之後，麵對如何分配這一集體財產，公社層麵並沒有給出明確的指導。
二十一個大隊各顯神通，有的按照社員的工分多少進行分配；有的則按照人頭平均分配；還有的則是將一部分菌菇交給大隊處置，或出售積累資金，或用於人情往來，甚至出現了個別幹部私自瓜分的情況。
集體財產的分配，自然應由集體決定，這本是常理。
然而，當繁榮公社的菌菇大量湧入市場時，晨曦縣的供銷係統受到了不小的衝擊。那些分配到菌菇的社員們，由於節儉習慣，並不會全部自家食用，而是選擇偷偷出售。這吸引了周邊公社和縣城中一些生活條件稍好的幹部家屬前來購買，使得交通便捷的幾個大隊熱鬧非凡。
若是在幾年後，改革開放的浪潮中，這樣的景象無疑會成為繁榮公社的驕傲。但在當時，這卻被視為一種亂象，甚至成了公社負責人的罪狀。
更為嚴重的是，這一現象滋生了腐敗和投機倒把的行為。一些大隊幹部在分配過程中占盡便宜，給上級幹部送菌菇的行為也引起了廣大社員的強烈不滿。同時，菌菇的大量湧現也擾亂了正常的供銷渠道，使得市場上的價格秩序受到破壞。
“防空洞菌培”的成功，很快傳遍了整個晨曦縣。其他公社的幹部們紛紛向各自的上級請示，是否可以效仿繁榮公社的做法。然而，這一問題卻引發了上級領導的擔憂和不滿。
劉向東對此事尤為憤怒。他強調計劃經濟的重要性，認為一切都應該按照計劃來執行。他指責繁榮公社擅自行動，破壞了全縣的經濟秩序。
為了調查這一事件，縣裏排名第三、分管農業生產的梁子海副主任親自組建了一個調查組，前往繁榮公社進行調查。然而，還沒到繁榮公社，在陽安區的時候他就與陳瑞霖發生了爭執。
“這個事情，上次李建國來繁榮公社的時候，我就和他解釋過了。為什麼還要死死揪住不放？他李建國到底是何居心？” 反正已經開罪李建國，陳瑞霖也就不留半分麵子，直斥其名，連李部長都懶得稱呼了。
梁子海性子比較溫和，以前還和陳瑞霖在縣農業局搭過班子，對陳瑞霖的脾氣十分了解。 “老陳，你不要激動嘛。既然有人反映問題，組織上就必須調查清楚，做出公正的結論。你要相信組織嘛……”
“主任，那你說說，繁榮公社的社員自發養菌，增加集體收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需要縣裏專門派調查組調查？還要勞動你這位排名第三的副主任親自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