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芊瑤從煙酒店出來，回到順昌海鮮時，三文魚已經在塑料水族箱裏麵遊來遊去了，看著好自在。
“搞好啦，實在是太感謝了！來，別客氣！”顧芊瑤把手裏的綠茶當著女售貨員的麵擰開遞給她，“給你和白師傅一人買了一瓶，累半天了趕緊喝。”
“哎喲，這都是應該的，你這太客氣了！”女售貨員一邊客氣一邊伸手接過綠茶喝了一口。
顧芊瑤順勢把包裏的綠茶也拿了出來，裝作第一次擰開的樣子拿給白老四。
白老四愣了一下，剛想抬手拒絕，顧芊瑤又立即從包裏掏出來兩包香煙墊在綠茶瓶底。
“白師傅，這煙你湊合抽抽。你是不知道，明天我外公過大壽，就等著這條魚和這個帝王蟹呢！你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顧芊瑤的語調很誇張，說完後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編故事功力大漲。
白老四看到香煙，眼睛都有了些許的亮光。
他把手在衣服上蹭了幾下，然後伸出兩隻手把煙和綠茶都接了過去。
“謝謝！”
“不客氣，看你累壞了，快喝點水吧！”顧芊瑤也擰開自己的綠茶，跟白老四碰了一下，“幹杯！”
白老四拿著綠茶的手明顯頓了頓，停在半空。
但是眼看顧芊瑤已經仰頭在大口喝著了，白老四也隻好把手裏的軟中塞到兩邊褲子口袋，擰開蓋子。
顧芊瑤仰著脖子，用餘光留意白老四。
咕嘟咕嘟咕嘟！
伴隨著吞咽聲，白老四的綠茶瞬間下去大半，看樣子是真渴了。
顧芊瑤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
“等下我騎三輪車給你送車上去！”女售貨員很是熱情。
“那太好了，正發愁不好拎呢！”顧芊瑤拿起手機掃碼付款。
白老四沒說話，端著自己的陶瓷水杯慢悠悠走了進去。
“這個白師傅也是晚上卸貨的嗎？”顧芊瑤看著白老四離開了，跟著售貨員坐到三輪車副駕駛問道。
“他啊，從來不卸貨。平時也就修修東西，算是電工。”
“那他工作很輕鬆啊！東西又不會天天壞！”
“活少，所以經常跑的不見人影。不是出去了，就是在後麵睡覺。脾氣怪得很，一句話講不對就要揮拳頭打人。”
“他在你們店裏幹多久了？”
“五六年了吧，他是我們老板家遠房親戚，好像是方城的。不然就他這脾氣，在哪都幹不久！”
顧芊瑤眯著眼睛:不知道這個白老四和之前流竄作案的人販子有沒有什麼關係。
“我車就停在那兒。”顧芊瑤指著遠處的p3停車場。
“好的，我帶你過去。”
這三輪車沒有擋風的棚子，坐在上麵冷風呼呼的往脖子裏灌。
顧芊瑤把拉鏈拉到脖子處，才稍稍暖和一點。
“你們店幾點關門？”
“五點，早的話四點半就有收攤的。”
“這麼早關門，我還以為要幹到晚上八九點。”
“農貿大市場一般淩晨三點就開門營業了，要是晚上再熬到八九點身體撐不住。”
“淩晨就開始上班是挺辛苦的。那晚上你們下班，大市場還能進得來嗎？”
“下班那肯定就不讓進了！再說了，都關門了還進來幹啥，也買不了什麼東西？”
“哦，也是。”
顧芊瑤佯裝腦子不太好使，傻傻地笑了笑。
看樣子等到下午五點她就得躲進車裏，以免出去了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