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陽和何冬梅的注意力都在白老四身上，壓根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巷子裏有人。
顧芊瑤跑開一段距離後，把行李箱放在地上拉著。
減輕了負擔以後，她跑步的速度更快了，沒五分鍾就追上了抱著孩子的女人。
那戴著黑帽子的女人應該也聽到了身後有人追上來，一隻手緊緊抱著孩子，騰出一隻手往下拉了一下帽簷，低著頭朝南門疾步走去。
“等等！”顧芊瑤在後麵喊了一聲，沒想到那女人非但沒有停下腳步，反倒直接奔跑起來。
真是心虛，我看你往哪裏跑！
眼看四下無人，顧芊瑤鬆開拉著行李箱的手，使出在學校跑100米的勁兒向前衝刺，三兩步就追上了抱著孩子的女人。
“讓你等等，我看你想跑到哪裏去！”顧芊瑤一把抓住女人的右肩，扯掉她頭上的帽子甩到一邊。
那女人眼睛瞪的渾圓，眼裏寫滿了驚恐。
她雙臂緊緊抱著孟子淇，左右扭動想要掙開。
但是女人一米五的身高在將近一米七的顧芊瑤麵前太過瘦小，更何況她手裏還抱著一個孩子。
“我不是警察，也不想傷害你，我隻想跟你談一個買賣。”顧芊瑤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女人聽到這話，果然停止了反抗。
她低著頭，默不作聲。
“我知道這孩子是你買的。”顧芊瑤放開了鉗住女人肩膀的手，“如果我現在報警，你就會和他們一起被警察抓起來，這孩子當然也就會回到自己的家。”
借著微弱的光線，顧芊瑤上下打量著麵前的女人。
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最少十年前淘汰的，可以說是節儉低調或者直接說就是土窮。
想來，這買孩子的三十萬也是東拚西湊來的。
“你那35萬也一分都別想要回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女人不自覺地吞了下口水。
“我看你年齡也不大，以後日子還長，想要孩子可以自己生。”顧芊瑤接著說。
“來不及，而且我不能懷孕。”女人的聲音像蚊子一樣。
“沒什麼來不及的，隻要你自己活著都能來得及。”顧芊瑤知道她是為了把孩子帶回去給某個人看最後一眼。
“不如這樣，我給你40萬，你把孩子賣給我。你說你不能生，你就拿著這40萬去做試管。”
“成了，你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顧芊瑤看著女人懷裏熟睡的孟子琪，“如果不成，那也比你進去坐牢強。”
“40萬......”女人抬頭看著顧芊瑤，似乎對這個數字感到很吃驚。
“大姐，咱們都是女人，我就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顧芊瑤往前又走了一步，彎腰湊到女人耳邊，“活這一輩子不能對不起自己，拿著這錢換個城市生活不香嗎？這輩子非要圍著男人和孩子轉嗎？”
“再說了，白老四應該沒跟你講，這個孩子的媽媽是白血病去世的。”
女人低頭看了一眼孟子淇。
顧芊瑤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這孩子早產體質差，所以他們家人才不要他。你把他抱回去，就是個無底洞，你有多少錢可以給他治病？”
沉默須臾，女人問：“我要是賣給你，你就不報警了？”
顧芊瑤眼睛裏閃現一絲光亮，“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錢就在那個箱子裏，一分不少。”
女人探著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行李箱，“打開！”
“行。”顧芊瑤轉過身，把行李箱拉過來，打開平鋪在女人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