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從銀行取出來的，你要不要一張一張點點？”
女人看見40萬現金，眼睛都直了。
相當於一晚上白掙了五萬。
她的視線一會兒停留在孩子上，一會兒又挪到那箱錢上。
顧芊瑤知道她的顧慮，伸出雙手對她說:“孩子交給我，你現在立刻就可以拿錢先走，以後權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再說了，從你手上買了孩子，我跟你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女人猶豫了一下，緩緩地把懷裏的孩子遞了過去。
顧芊瑤鬆開手裏的注射器，把手從褲子口袋拿了出來。
在觸碰到孟子淇身體的那一刹那，她鼻子猛地一酸。
他睡的很沉，身子軟軟的，熱乎乎的。
女人立刻蹲下身子把行李箱拉起來，拎著把手就往南門跑去，生怕她反悔。
顧芊瑤低頭把臉緊緊地貼在孟子淇幹巴巴的小臉上，輕聲說:“兒子，跟媽媽回家！”
她從包裏掏出來黑色的毛線帽子戴在頭上，戴上口罩，撿起地上掉落的袋子，抱著兒子大步向前走。
走出前麵這道鐵門，他們就徹底安全了。
她記得白老四在電話說過，黑色毛衣，女人，抱著孩子，南門……
前麵就是崗亭了，移動板房的玻璃窗還亮著光。
顧芊瑤用腳踢了踢崗亭的門，然後站到玻璃窗前。
一個約莫六十歲的大爺摘掉老花鏡，從座位上站起來，彎著腰拉開了窗戶。
“幹什麼的？”大爺的聲音很洪亮，同時也很嚴肅。
“麻煩開下門。”顧芊瑤故作小聲。
“剛不是走了一個麼？到底今晚有幾個女的要出去？”大爺一臉狐疑地盯著顧芊瑤。
顧芊瑤這才想起來，剛剛應該她先抱孩子走的。
不過程允浩今天唯獨沒有給她後悔藥，隻能見招拆招了。
“我跟白師傅講過了！”
“他就給我兩百塊，想放兩個人出去？”大爺似乎很生氣。
“就我一個人啊，黑帽子，抱著孩子！”顧芊瑤接著裝。
“哦，剛剛那個沒抱孩子！對了，那我放了個什麼人出去？你等下，我給白師傅打個電話。”大爺說著就低頭到處找手機。
“你先別走，等他到了再說！”
顧芊瑤一看，立刻低頭，佯裝很驚詫:“哎呦，這地上怎麼還有幾百塊錢啊？這是誰掉的？”
大爺一聽，手機也不找了，趕忙開門出來:“啊，我的我的，肯定是我的。”
顧芊瑤:“就在這，我腳底下。”
她趁大爺不注意，把孩子放在台子上，然後一隻手伸到了褲子口袋。
“哪兒呢？”大爺低著頭到處找。
“在這兒呢大爺！”顧芊瑤從包裏拿出來幾百塊錢，塞到大爺手上。
“哎呦喂！”大爺喊了一聲。
顧芊瑤趕忙道歉:“對不起啊大爺，我手上戴的有個戒指，紮到您的手了吧，對不起對不起。”
她剛剛把針藏在了錢下麵，在大爺摸到錢的那一瞬間，顧芊瑤把注射器推了一半出去。
“沒事沒事。”大爺也不顧手腕處的疼，連忙用舌頭舔了一下大拇指。
“一百，二百，三百，四百……”
咚！
隻見他白眼一翻，歪倒過去，兩隻手依舊緊緊捏住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