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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欲蓋彌彰(1 / 3)

“不對,徐真或許有問題,見麵的地點也或許就是在花鳥市場,隻是他們這樣的見麵或許隻有一次,而不是兩次。也就是說郭鵬在第一次作案前一天並沒見到徐真。”

這個案子根本就是心理案,幕後黑手就是在利用棋子的心理作案。

“可是侯曉鬆的行為也有說不通的地方,是不是繼續查?”王小虎說道。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侯曉鬆你先放一放吧,在我看來他這麼做反倒正常。

這也和他的性格有些關係,我見過這個人,這個人的骨子裏有些文化人的特性。

他的懶惰使然,在遇到那樣的事情時,他就會產生投機的心理,他等待,是他認為一定能夠等到可以幫助他的人。”

“歐陽,你覺得誰更像那個幕後的黑手?”王小虎還是希望聽聽歐陽雙傑的真實想法。

歐陽雙傑苦笑道:“都像,又都不像,或許是徐真,又或者是劉老三,也有可能是賈大眼,甚至是王瞎子。”

王小虎這下也是一頭的霧水:“歐陽,你還懷疑他們?”

“為什麼不能懷疑他們?”

“可是你和王瞎子的關係不錯啊,我感覺你現在和他幾乎無話不說,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是朋友了呢。”

歐陽雙傑說道:“我們確實可以說是朋友,但這並不影響我對他的懷疑。”

“你真的懷疑他嗎?”

歐陽雙傑笑道:“他對警察的態度太好了,特別是對我。”

“幹他們這一行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都不願意得罪,也許他隻是希望能夠和氣生財吧。”王小虎說。

歐陽雙傑“嗯”了一聲:“但是他太配合了,他這樣的配合讓我感覺他好像一直在幫我們尋找懷疑的對象,他這麼積極反倒使我覺得他是想讓我把他給忽略了。對了,你暗中查賈大眼,有什麼收獲?”

王小虎說道:“賈大眼確實如劉老三所說的,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隻要給錢,他什麼事情都敢做,不過他也有分寸的,違法的事情他應該不會做。他的素質很差,接觸下來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暴發戶,不過在客戶麵前他還是裝得很有素養的。”

歐陽雙傑笑了:“賈大眼懂得自我包裝,劉老三對他似乎頗有微詞。他本質上就是一個酒鬼加財迷。”

經過這麼多事,歐陽雙傑陷入沉思:“這個幕後的黑手到底該是個什麼樣的人?”

王小虎問道:“想明白了嗎?”

“之前我們曾經對這個人做過心理畫像,但並不全麵。這個人從表麵看上去並不富有,甚至可能有些潦倒,事實上他卻很有錢,他不在乎錢,金錢不能使他愉悅。相反,用變態的手段支配他人殺人才能讓他感覺到刺激。他具備很強的學習能力,能夠把所學的知識與自己的職業結合,他又很懂得自我保護,他不愛出風頭,有點名氣可也容易讓人們遺忘。於是,我們通過這畫像找到了六個最有嫌疑的人,最後我們覺得其中徐真與侯曉鬆的可能性最大。剛才我又想了想,其實劉老三、賈大眼甚至王瞎子的那個同門師兄弟田子仲等人也都很符合這一特征。

劉老三痛恨賈大眼,看起來很具正義感,可是骨子裏他和賈大眼也有相似之處,劉老三也是一個懂得享受的人,好煙好茶,家具看上去陳舊卻都是老古董。賈大眼的家裏就更是極盡奢華。”

“田子仲,讓人感覺是一個淡泊名利的人,生活很簡樸,在我接觸的這幾個人裏,他是最善於學習的。他大隱於市,幾乎沒有什麼知名度。侯曉鬆相對高調,不乏年輕人的衝勁,雖然入了這一行,卻試圖把這一行進行公司化的運作。”

“田子仲其實才是最符合心理畫像的那個人?”

歐陽雙傑說道:“如果從我的內心來說,我認為最有可能是幕後黑手的人確實是田子仲,其次是劉老三。我對王瞎子的懷疑隻是他太積極地配合警方,有時候積極過了頭想不讓人生出疑心都難。其他人我們也得逐一排除。我倒是覺得應該先從其他人身上入手,畢竟他們的疑點相對要少,排除時的難度不是太大。至於這三個人,我先多接觸幾次吧。”

歐陽雙傑話才說完,手機就響了,是省廳刑偵局的副局長張平打來的。

“張局,你好,有什麼指示?”歐陽雙傑笑著問道。

“歐陽,一會兒有時間一起吃頓飯。”

歐陽雙傑說道:“嗯,好的。”

“行,那我把地址發你手機上。”張平掛掉了電話。

歐陽雙傑沒有問張平為什麼要請自己吃飯,既然張平沒有說,應該是電話裏不好說。

王小虎離開了,歐陽雙傑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腦子裏在想著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在他的腦海裏存在了好久,隻是他一直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幕後黑手為什麼會有這樣扭曲的心理,為什麼會想出這麼變態的殺人手段。

“歐陽,還記得你離開警察學校的頭一年替我們省廳破獲的那樁‘偽鈔案’嗎?”

歐陽雙傑點頭說記得。

張平笑道:“你是不是派了人在查會山的劉兵?”

歐陽雙傑心裏一驚,隻是他不知道這事情又和省廳刑偵局有什麼關係,還和幾年前的一樁偽鈔案扯到了一起。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讓小許在查。”

“能告訴我是什麼案子嗎?”

歐陽雙傑也不瞞他,大致說了一下。張平說他沒想到劉兵會和林城的變態連環案扯上關係。歐陽雙傑問他怎麼了,張平這才說“偽鈔案”又露出了尾巴。

“之前涉案人員全都落網了啊!”幾年前是歐陽雙傑親手把這個製販偽鈔的集團成員送進監獄的。

張平苦笑道:“就在上個月,我們接到雲都市警方的協查通報,在雲都出現了大量的偽鈔,從製作的技術水平來看,與幾年前我們端掉的那個集團手法很相似。他們追到了上線,把截獲的模版送到省廳。經過技術處鑒定,這套模版與幾年前那個團夥製作的模版出自同一人之手。”

“我記得當年那個製作模版的人也歸案了吧?”

“那個人叫劉登山,我們去監獄問過他這模版的事,可是他什麼都不說。我甚至告訴他,隻要說出來我們可以考慮給他減刑;他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什麼也不說。”

“開始我有些納悶兒,後來我就想,連減刑都不能讓他心動,說明他應該是想要保護這個製版的人,這個人和他之間的關係甚至很密切,我們就對他的親人、朋友進行了排查,終於我們找到了一個目標。”

“劉兵!”這回是歐陽雙傑說的。

張平點了點頭:“劉兵是劉登山的兒子,不過早些年就過繼給了他的大哥,劉兵的大伯劉登航,戶口也在劉兵兩歲那年就遷去了大伯家。他大伯和大伯母一直都沒有孩子,從小到大,他們都把劉兵當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

“可是劉兵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張平歎了口氣:“對,劉兵幾年前就死了,就這一情況會山警方也向我們提供了一份詳細的報告。不過他死了幾年,為什麼他製作的模版會突然出現呢?”

“你們怎麼確定是他製作的模版呢?就算他是劉登山的兒子,也不一定會繼承他父親的手藝啊。”歐陽雙傑問道。

“是劉登航說的,他說劉登山從小就經常教劉兵這些。為此劉登航還很不高興,說劉登山遲早會害死劉兵的。可是劉登山說讓孩子多一門手藝也沒什麼不好的,兩兄弟為此沒少吵。我懷疑有另外一個偽鈔團夥,他們當年為了這模版而殺死了劉兵。”

歐陽雙傑道:“既然他們早就拿到劉兵製作的偽鈔模版,為什麼要等這麼些年才使用呢?大規模的製販偽鈔一般來說一個人是不可能辦到的,它涉及方方麵麵的很多問題,這個過程當中,他們還要和黑道、警方周旋,所以必然是團夥作案。哪個團夥能夠等那麼多年?”

張平說道:“也不盡然,或許當初謀害劉兵、拿到模版的人隻是單獨一個人,經過幾年的籌備,他認為具備了製販的實力才動手的。”

“好吧,我讓許霖不再查劉兵的事情。不過我希望能夠分享你們對劉兵的調查結果,因為劉兵對我目前手上的案子也很關鍵。”

“沒問題!”

這頓飯歐陽雙傑沒有喝多少,回到家裏,坐在陽台的躺椅上,他吹著風,閉著雙眼,想著劉兵的事。

劉兵竟然是劉登山的親生兒子,那麼他和劉老三之間僅僅是所謂的師徒關係嗎?

從阿誠對劉兵的描述來看,劉兵對劉老三很好,而劉老三對劉兵也不錯。劉老三提到劉兵的時候,話語裏有讚許也有悲傷,讚許是他對劉兵的認可,悲傷是因為劉兵的死。

歐陽雙傑看過劉老三的資料,他並不是黔州本地人,是三十年前到黔州來的,按說與會山的那個劉家不是一家人,偏偏他又和劉兵有緣,成了師徒。

想到這兒,歐陽雙傑的眼睛一亮,既然兩人是師徒關係,那就一個教,一個學,可是劉老三和劉兵之間的關係卻好像並非如此。劉老三生意上的事情劉兵幾乎就沒有摻和過,也沒聽說劉老三帶著劉兵去為客戶解決過什麼問題。

劉兵更多的時候都在交通巷做他自己的事情,他唯一可以和劉老三的“職業”

扯上關係的就是替劉老三製了一些符咒的模子。也就是說,這兩個人其實隻有師徒之名,並沒有師徒之實。

他又想到了阿誠說起的一件事情:大半夜有人用大奔接阿兵。為什麼會有大奔來接阿兵,極有可能是為了偽鈔模版。

歐陽雙傑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答案。阿兵願意跟在劉老三身邊是因為想把自己隱藏起來,而私下裏他又偷偷與外界接觸,是想把手裏的偽鈔模版賣出去。

劉老三說他並不知道劉兵和外麵的人有聯係的事,劉老三說的是實話嗎?如果是實話,那麼他就是被劉兵利用了;如果他在說謊,那麼劉老三估計與偽鈔案也扯上了關係!

不過有一個問題是他不得不去考慮的,劉兵所涉及的“偽鈔案”與林城發生的這些個案子之間有沒有什麼內在的聯係?

第二天,歐陽雙傑和邢娜就去找劉老三。他像上次一樣給二人沏了茶,邢娜又看了看劉老三的家裏。

“劉先生,你和阿兵之間是什麼關係?”歐陽雙傑直接問道。

劉老三淡淡地說道:“師徒關係,怎麼了?”

歐陽雙傑說:“就那麼簡單嗎?”

劉老三翻了下他的白眼:“雖然我們都姓劉,可是我們還真沒有其他什麼關係,我是從湘南來黔州的,這一點我想你們警方早就已經調查過了。”

“我知道你們沒有什麼親屬關係。我是說其他的關係,譬如合作關係。”邢娜愣愣地望著歐陽雙傑,她不知道歐陽雙傑為什麼會突然有這麼一問。

劉老三的臉上明顯有些不自然:“我不明白歐陽警官說的什麼,我隻是個江湖術士,他更是什麼都不會的愣頭兒青。”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他是個什麼都不會的愣頭兒青?”

“怎麼了?莫非他騙了我?”

劉老三一臉的茫然,可是早在剛才歐陽雙傑說到他與劉兵的合作時他的表情就已經出賣了他。

歐陽雙傑說道:“劉兵的父親劉登山你聽說過吧?”

“我沒有聽說過,劉兵從來不和我說他的事情。”劉老三解釋道。

歐陽雙傑說道:“劉登山有一套絕活,製作各類印刷的模版,特別是偽鈔模版他做得可謂巧奪天工,隻要紙張對路,就可以以假亂真。幾年前我親自抓住了他,將他送進了監獄。”

劉老三很震驚:“是嗎?竟然有這樣的事情,阿兵沒有和我說過。這也難怪,有這樣的一個父親說出來他怕丟人,誰希望自己的父親是一個罪犯呢?”

歐陽雙傑說道:“他真沒告訴過你嗎?”

劉老三很肯定地說道:“真的沒有。”

“劉兵繼承了父親的這手絕活兒,也做了這麼一套百元大鈔的模版。”歐陽雙傑說到這兒閉上了嘴,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他是在敲山震虎。

“是嗎?這孩子平日裏挺老實的,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莫非他是想要重蹈他父親的覆轍,才會招來殺身之禍?”

歐陽雙傑也歎了口氣:“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

“歐陽警官,聽你剛才說話的口氣,好像覺得我會摻和到他的那些事情中去?

我是孤老頭兒,要那麼多錢來做什麼。再說我是個瞎子,又能夠幫他們做什麼呢?”

歐陽雙傑笑道:“你每天都會回到這兒睡覺嗎?有沒有例外過?”

劉老三說當然會有例外,偶爾也會有人花大價錢請自己到外麵去做道場;隻要價錢能夠打動他,他會去的。做道場的時候他就不會回來,最長的時候有六七天不在家。

歐陽雙傑沒有再說什麼,和他閑聊了一會兒就帶著邢娜離開了。

上了車,邢娜說道:“你在詐他?”

歐陽雙傑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吧。你不了解他,可是我了解。他一向都是淡定從容的,今天卻顯得有些慌亂。當我說他與劉兵之間可能有合作關係的時候,他就開始亂了,雖然他努力裝作表情鎮定。你沒覺得他一直在試圖解釋,或者說服我們嗎?”

“這麼說來他和劉兵根本就不是什麼師徒關係。”邢娜說道。

歐陽雙傑慢悠悠地說:“我們查過,劉兵從會山縣來到林城一直就在劉老三的身邊,直到他回老家死在會山。”

“劉兵應該是帶著偽鈔的模版來林城找買家的吧?如果他在會山能夠把東西脫手的話,根本就不用跑到林城來。”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在會山出手的話,一來地方太小,消息很容易就泄露了,再者也很難找到合適的買家。劉兵正是因為這點才到林城來的。他到林城以後並沒有急著尋找買家。劉兵不是在道上混的人,他雖然傳承了父親的手藝,可是從小一直跟著伯父生活在一起。劉登山雖然傳授了這手藝給劉兵,可是劉兵是他的親兒子,他自己冒這個險已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他應該不會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再步自己的後塵。我問過張平,他去見過劉登山。劉登山在聽說劉兵竟然製作偽鈔模版進行犯罪的時候很驚訝。從時間順序上來看,劉兵的死是在劉登山入獄之前,那個時候劉登山就在這一行當,如果劉兵製販偽鈔的事情劉登山早就知道,要麼他會阻止兒子,要麼他會讓自己的兒子入夥。”

邢娜陷入沉思在思考歐陽雙傑的話。

歐陽雙傑又說道:“劉兵的死,劉登山是早就已經知道的,但在張平他們向劉登山說起劉兵有可能也在從事偽鈔時,劉登山的情緒有些激動,他認為劉兵是不會這麼做的。張平說,劉登山一直重複說劉兵是個好孩子。”

邢娜聽了歎息道:“一個父親再怎麼壞,也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走正道,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歐陽雙傑說道:“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劉登山不可能在這方麵給劉兵任何的幫助,劉兵幹的這些事情,甚至劉登山根本就不知道。”

“那和劉老三又有什麼關係?”

“劉兵從縣城來到林城,又不想讓他父親知道,他該怎麼辦?”

“找一個相對隱蔽、安全的落腳點。劉兵不想讓劉登山知道他的行蹤,所以整天躲在交通巷,這也是他為什麼從來不陪劉老三出攤兒的原因。他在等待機會,把手裏的偽鈔模版出手!這才促成他與劉老三的合作。劉老三是林城小有名氣的‘劉半仙’;林城三教九流的人,他認識的可不少。”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劉兵都死了幾年了偽鈔才出現呢?那個買家也真沉得住氣啊!”邢娜說。

歐陽雙傑說道:“或許現在才找到買家吧。劉兵死前根本就沒找到任何買家,一直等到現在模版才被人出手。”

邢娜想了半天:“你是說劉兵的死是有人蓄意謀殺,為的就是占有他製作的偽鈔模版,然後一直到現在,這模版才出手?”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

“你懷疑劉老三就是殺害劉兵的人,是劉老三吞掉了劉兵的這個模版?”

“很有可能的事情。”

“可他是個瞎子啊。劉兵曾經大晚上上過一輛黑色奔馳車,指不定劉兵死前就一直在與道上的人接觸,可是一旦劉兵與道上的人搭上了,那幫人又知道他手裏有模版,很難說那些人不會起意。”

歐陽雙傑“嗯”了一聲:“我也還有幾個疑點沒有想明白,不著急,慢慢來吧。

這個案子就讓張平他們去頭疼吧,我們還是回到我們自己的案子上來。”

“不過這個劉老三有沒有可能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幕後黑手呢?”邢娜問道。

歐陽雙傑說隻要他身上還有一點嫌疑就不能放過,該查還得查。

許霖來到了歐陽雙傑的辦公室。他告訴歐陽雙傑,按會山警方的說法,劉兵是失足掉崖死的,不過他覺得劉兵應該是被人謀殺的,是有人故意把劉兵推下了懸崖。

“你說他是被人謀殺的,總有一個原因吧?”

許霖說道:“我去過劉兵大伯家,就在縣城裏。劉兵是死在城郊的螺絲山上。

劉兵大伯說劉兵以前經常去螺絲山玩,對那兒很熟悉,從小到大,那山他不知道爬過多少回,從來都不曾出事。劉兵掉崖的地方叫斷頭崖,是螺絲山右麵的一道懸崖,我也上去看過,一般人都不會到那崖邊上去的,除非他想輕生。”

“很顯然,劉兵不是一個會輕生的人。”歐陽雙傑說道。

許霖點了點頭:“是的,所以我就在想,他為什麼要到崖邊去?隻有一種可能。”

“有人約他到山崖邊見麵,那個人應該是他熟悉的人,他對那人根本就沒有什麼戒備之心。”

許霖的意思是大麵積排查一下劉兵的社會關係,看看能不能找出這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