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第十章 衝出迷霧(2 / 3)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我不否認劉老三知道些什麼,不過我們很難撬開他的口。他與阿誠合謀在我看來原本就是個套,是早就設好的一個局,他與阿誠都是這個局中的棋子,遺憾的是阿誠是枚棄子,而他卻是活子。他認罪,可是他的罪根本就微不足道,最多也就是關他三年五年,加上他是殘疾人,說不定還是個監外執行。我們去問他,關於劉兵這一段他肯定是供認不諱,可是其他的他是不會多說的。他很明白自己的處境,他隻要堅持扛著,就一點事都不會有。”

“僅僅憑一個人的力量,能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而又做得滴水不漏是不可能的事情。”

歐陽雙傑看了他一眼:“你相信阿誠的話嗎?”

“他應該沒說謊吧,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他再不老實就真沒得救了。”

歐陽雙傑說道:“我相信他沒說謊。種種跡象表明,他完全是被動入局的,他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是讓劉老三一步步引入局中的,他甚至都沒弄明白這一切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如此說來,這個劉老三才是真正的知情者?”

歐陽雙傑點頭說道:“他知道的確實不少,隻是這是隻狡猾的狐狸,想從他的嘴裏套出話來就太難了。記得我第一次和他接觸的時候,他還故意表現出一份正義感,把自己的心思隱藏得很深。”

宋子寬沒有再說什麼,他很頹然。歐陽雙傑感受到宋子寬沮喪的情緒,他笑了:“是不是覺得案子已經陷入了絕境?”

宋子寬反問:“難道不是嗎?”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阿誠的翻供確實對我們有很大的打擊,但從他所說的那些來看,至少有一點證實了我們的猜測沒有錯。劉兵的死並不是因為他身上的偽鈔模版。阿誠受了劉老三蠱惑,確實準備對劉兵實施謀殺,隻是他沒想到自己遲到了近十分鍾,而劉兵早已經被人殺死了。劉兵死了,可是阿誠還是順利地拿到了偽鈔模版。他當時是做賊心虛,下意識地想到了毀屍滅跡,於是他把劉兵的屍體推下了懸崖。劉兵是被其他人殺死的,故意把屍體留在懸崖邊兒上。首先我們能夠肯定,凶手殺劉兵肯定不是為了那偽鈔模版,因為那模版就在劉兵的身上,殺人的動機和目的就要另說了。其次,凶手殺了人,為什麼不把屍體給處理了?”

宋子寬想了想:“我明白了,屍體是留給阿誠的。凶手早已經算定了,阿誠是為了那偽鈔模版去的,他一定會在劉兵的身上搜出那模版,一旦阿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不會選擇報警的。他出於心虛把屍體給處理掉,這是凶手故意留下的後手,而阿誠因為把屍體推下了懸崖,所以後來在被警方抓住後,稀裏糊塗地就認了殺人罪。不過在看守所他又想明白了殺人是重罪,是要被重判的,於是他才翻供,說出了實情。如此看來是劉老三夥同其他的人給阿誠下了這個套。”

歐陽雙傑微微一笑:“目前看來應該是這樣的。”

宋子寬說道:“就算是這樣,答案也在劉老三的身上。我們現在不找劉老三,也無法繼續下一步的調查啊。”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之前我讓許霖他們去調查劉老三的社會關係以及他經常接觸的人,我們從這上麵著手。劉老三的行動不便,他要與人合謀給阿誠下套,就不可能不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回到了局裏,歐陽雙傑把許霖叫了來。

“之前對劉老三的背景調查的資料給我一份。”歐陽雙傑說道。

“劉老三這個人社會關係相當複雜,在最初對他進行調查的時候我以為他一個瞎子,社會關係相對應該要簡單,誰知道他竟然什麼樣的人都有接觸。”

歐陽雙傑笑了笑:“劉老三在這一行算是小有名氣,找他做事的人並不少,甚至還有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也會光顧他。若不是這樣,他也不可能替阿誠把偽鈔模版給出手了。”

許霖說道:“我對劉老三近兩個月接觸的人進行過對比排查,幾乎沒有太多的可疑,去找他的人大多都是找他看卦算命的,不過我聽紅邊門一個水果販子說了一個情況。”

歐陽雙傑放下手中的資料:“什麼情況?”

“他說最近一段時間,總會有一個神秘男子去劉老三的卦攤兒,這個神秘男子一周會來兩三次。”許霖說道。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神秘男子?”

許霖點了點頭:“這人穿著一件黑色的短風衣,戴著墨鏡和口罩,還把風衣的帽子也罩上,根本看不清到底長什麼樣子。所以賣水果的攤販說是神秘男子。”

歐陽雙傑問了一句:“既然什麼都看不見,他又怎麼那麼肯定是個男子呢,或許也可能是個女人。”

許霖說那小販聽到過那男人的聲音,有一天那男子從劉老三那兒離開,和他擦肩而過時不留神兩人撞了一下,那男子說了聲“對不起”就匆匆忙忙地走了,所以他才肯定那人是個男人。

許霖說的這個情況確實很重要。對於劉老三社會關係的排查沒有什麼結果,劉老三的手機通話記錄也很幹淨,歐陽雙傑就曾懷疑過,劉老三與那個人的聯係方式很可能是最直接也最原始的方式。而最安全的見麵地點自然是劉老三的攤兒上。假如那個人直接在攤兒上與劉老三麵對麵的溝通交流,一般來說誰都不會去留意的。

這個神秘人之所以被那水果商販記住,隻是因為他把自己偽裝得太神秘了。

不過想要把他找到並不容易,因為誰也沒有見過那個人的真麵目。

歐陽雙傑說道:“那人的大致體貌特征他應該記得吧?”

“身高大約一米七十左右,微胖吧。至於其他的特征那水果商販還真是記不住了。”

歐陽雙傑說道:“這大概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許霖回答道:“應該是兩個月以前的事了,那水果攤販差點都忘記了。”

許霖離開後,歐陽雙傑坐在沙發上發呆,這個神秘人是自己要找的與劉老三合謀的人吧?那麼他會是誰呢?歐陽雙傑讓許霖再去落實清楚,爭取讓那水果攤販回憶起最後幾次那個神秘人去劉老三攤兒上的具體時間。

隻要有了具體的時間,再把自己覺得有嫌疑的人逐一拿來比對,就可能確定誰是劉老三的同夥。

劉兵為什麼會死?劉兵曾經是劉老三的徒弟,對劉老三也很是照顧。為什麼劉老三會與人合謀殺了他?應該是劉兵在某件事情上激怒了劉老三,兩人翻臉,然後劉老三伺機報複他,又或者是劉兵發現了什麼秘密,這個秘密威脅到劉老三,出於無奈劉老三也隻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前者的可能性不大,劉兵和劉老三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利益上的衝突。倒是後者,劉兵作為劉老三的徒弟,甚至說是劉老三的眼睛也不為過,劉老三任何的動靜都逃不過劉兵的眼睛,掌握對方太多的秘密,劉兵自然就會處於危險之中,丟掉小命隻是遲早的事。

歐陽雙傑很想把這個神秘人找出來,可要去哪兒找?劉老三是不會說的;他甚至會給自己提供一些虛假線索,直到把自己繞暈。劉老三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地誤導警方的調查方向。

王小虎打來電話,他對韓筱筱的丈夫沈冬的尋找還是沒有任何的結果。

他懷疑歐陽雙傑是不是判斷錯了,也許侯曉鬆臨死那晚見到的人不是沈冬。

對於這一點,歐陽雙傑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侯曉鬆打電話給侯甄,說看到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除了沈冬他還真想不出應該是誰。

“小虎,我總覺得沈冬應該沒死。”歐陽雙傑堅持說道。

王小虎歎了口氣:“好吧,我再下點功夫深挖一下。”

掛了電話,歐陽雙傑又想到了韓筱筱,他走到白板麵前,寫下韓筱筱和侯曉鬆的名字,然後在兩人的名字中間寫上“感情”兩個字,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很想弄明白,兩人之間到底是不是真有感情。雖然這層關係侯甄已經證實,可是侯甄和自己同樣是局外人。

他準備再去見一下韓筱筱,假如能夠弄明白韓筱筱與侯曉鬆之間的真實關係,那麼沈冬的問題就有了一個突破口。

韓筱筱顯然沒想到歐陽雙傑會單獨來找她,她先是一愣,然後嫵媚地笑了笑,把歐陽雙傑讓進了屋。

“我去了美容院,店員說你好幾天都沒過去了,於是就來這兒了。”歐陽雙傑解釋了一下。

“美容院的生意早就已經走上了正軌,我在與不在都一個樣,就不用整天都盯著了。這些天發生了許多的事情,我想好好靜靜,原本我是想離開林城一段時間,到外地去散散心的,可我想親眼看到警方抓住殺害曉鬆的凶手。我若走了就證明我心虛了。”

“侯曉鬆臨死前給他父親打過一個電話,說他見到了一個不可能在那個時候出現的人。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我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誰。”

韓筱筱點了點頭:“你曾經和我提過這件事情,你還懷疑他見到的人是沈冬,你認為是曉鬆殺了沈冬。”

“原本我以為,侯曉鬆在遇到事情的時候會第一個和你通話,沒想到他會先打給侯甄。”歐陽雙傑這句話明顯帶著試探。

韓筱筱莞爾一笑:“那得看什麼事了。他之所以會打給他父親,或許是因為他見到的這個人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其實那晚我也在等他的電話,你們應該查過我們的通話記錄,我們幾乎每晚都會通一次電話,可那晚他沒有打來。”

“可是你也沒有打過去,對吧?”歐陽雙傑說道。

韓筱筱的神情有些黯然:“嗯,因為他的家人還不是很接受我,所以晚上我不給他打電話,怕引起他家人的反感。所以一般都是他閑下來一個人的時候才會給我打電話。”

歐陽雙傑說道:“你覺得侯曉鬆對你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韓筱筱愣了一下,她想了想回答道:“我想他應該是認真的吧。他曾經說過會娶我,隻不過得把沈冬的問題先解決了。”

“他對你的感情是真的,那你對他的感情是不是也一樣?”

韓筱筱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你覺得呢?”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我就是不知道才會問你。”

韓筱筱冷笑一聲:“是不是在你的眼裏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隻會玩弄別人的感情啊?”

“我並沒有這麼說,我也沒有對你的情感進行任何的評判。”

“我對曉鬆的感情是認真的,最初他向我表白的時候我很猶豫,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年齡上他差了我很多。他是大學生,而我也就讀到高中。他是出身於書香門第,我是一個農村來的傻丫頭。我是有幾分姿色,可紅顏終歸易老。如果當初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鄉下丫頭,就不會有人調戲我,也不會有沈冬為我出頭,我的生活或許會很平淡。”

“你和沈冬最初在一起的時候應該是有感情的吧?”

“算是吧,不過細想感激的成分多一些。那時候我人生地不熟,沈冬在一定程度上給我了安全感。其實我是一個很保守的女人,至少在認識曉鬆之前,即便是我和沈冬的關係再差,我都從來沒有過外心!”

歐陽雙傑說道:“沈冬失蹤以後你是不是感覺輕鬆了許多?”

韓筱筱苦笑:“恰恰相反,他的失蹤非但沒有使我覺得輕鬆,反而令我不安;我害怕某天他又突然出現,我害怕最後因為他我不但不能和曉鬆在一起,甚至可能對曉鬆和他的家人造成傷害。”

“你親口對我說過,沈冬去找侯曉鬆的麻煩,但是讓侯曉鬆找人給狠狠地修理了一頓,他不敢再對侯曉鬆怎麼樣,也正是這樣,沈冬才會去侯家求侯曉鬆離開你。”

韓筱筱點了下頭:“我是說過,可是我更了解沈冬。這個人骨子裏是倔強的,他確實讓侯曉鬆打怕了,但如果他真不願意放手的話,最後他還是會抗爭的。把沈冬逼急了,他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做的。”

歐陽雙傑說道:“這麼看來,沈冬還是挺在乎你的。”

“在我看來那隻是他的占有欲。他的心理已經扭曲了,他說我隻是他的附屬品,我就算掙再多的錢也還是他的女人,他想把我怎麼樣就怎麼樣。”

“也就是說,你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你們倆之間的關係?”歐陽雙傑問道。

韓筱筱尷尬地說道:“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曉鬆說這事情就交給他來辦,讓我不必擔心。我問曉鬆他想怎麼辦,曉鬆說給他錢,可我心裏再清楚不過了,這根本就不是錢能夠解決的問題,否則我早就向沈冬提了。”

“後來侯曉鬆大概也意識到了,這根本就不是錢能夠辦到的事。”

韓筱筱沒有否認:“他應該是在沈冬那兒碰了壁的。在沈冬失蹤以後就連我都想過,沈冬的失蹤會不會真和曉鬆有關。曉鬆自然知道,要解決掉沈冬這個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消失。”

歐陽雙傑冷冷地說道:“你們原本可以走法律途徑的。”

“法律?”韓筱筱不屑地笑了,“我要是向法院起訴離婚,走程序的話也有可能把這婚離了。對於沈冬這樣的人,他很可能會對我和曉鬆的人身安全構成威脅,因為我起訴離婚,是不是警方就會二十四小時保障我的生命安全?我不能那麼做,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曉鬆考慮。”

“沈冬失蹤之後你就再沒有他的一點消息?”

韓筱筱搖頭說道:“沒有,他就像是空氣一樣人間蒸發了。川北老家那邊也問過我幾次,還說他的失蹤一定是我在搗鬼。他的大哥沈春讓我小心一點,別讓他發現我有什麼對不起沈冬的地方,否則一定會來林城收拾我。這也是為什麼我和曉鬆一直都偷偷摸摸的原因。我真不想給曉鬆惹麻煩,本來我們的麻煩就已經夠多的了。”

離開了韓筱筱的家,歐陽雙傑的心裏還在回想著韓筱筱說的那段話,侯曉鬆那晚沒有給韓筱筱打電話,而是打給了侯甄。韓筱筱的解釋很到位,也很打動歐陽雙傑。侯曉鬆說的那個不可能出現的人應該與韓筱筱沒有關係,侯甄也是知道的。可是這麼一來,侯甄就出現了問題。如果那個人真是侯甄認識的,侯甄為什麼不說明白,是侯曉鬆沒說明白,還是侯甄故意有所隱瞞?

歐陽雙傑坐在車裏,並沒有馬上發動車子,他閉起了眼睛,靠在椅背上,想著這個問題。突然,歐陽雙傑睜開了眼睛:侯甄夫婦不是一直都不希望兒子和韓筱筱在一起嗎?如果不是侯曉鬆堅持,他們是絕對不會鬆口的。侯曉鬆死了,侯甄夫婦的心裏自然是悲傷的,但除了悲傷他們一定還帶著氣憤。假如他們一直對韓筱筱都有成見的話,他們一定會把侯曉鬆的死歸罪於韓筱筱頭上,這樣一來,侯甄就有可能利用這件事情對韓筱筱進行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