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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衝出迷霧(3 / 3)

侯甄知道警方懷疑侯曉鬆殺死了沈冬,還懷疑韓筱筱是同夥,於是侯甄便說了那麼半截話,讓警方以為侯曉鬆想說的那個人是沈冬,從而讓韓筱筱坐實了同謀的罪名。侯甄是想假借警方的手,對付韓筱筱!

想到這兒,歐陽雙傑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發動車子往侯家開去。侯甄沒在家裏,他在外麵的院子裏溜達著。

“侯老師,又來打攪你了。”歐陽雙傑很有禮貌地說。

侯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歐陽警官有何貴幹?”

歐陽雙傑走在他的身旁:“也沒什麼,隻是路過,順便來看看。”

“路過?”侯甄並沒有給歐陽雙傑好臉色,“凶手抓到了嗎?”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還沒有,不過我想應該快了吧。”

“歐陽警官,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侯甄說道。

“我就想問你一個問題,那晚侯曉鬆出事前打給你的電話到底是怎麼說的?”

侯甄攤開雙手,臉上寫滿了笑意:“我不是已經和你們警方說過了嗎?電話內容就那些。”

歐陽雙傑笑了:“是嗎?”

“你是什麼意思?”

歐陽雙傑說道:“我隻是希望侯先生能夠和我說實話罷了。”

侯甄皺起了眉頭:“你是說我騙了你們?”

歐陽雙傑輕笑:“侯曉鬆最後打給你的那個電話裏提到的不可能出現的人到底是誰?”

侯甄的臉色微微一變。

“我想那個時候侯曉鬆不會突兀地和你說一句你根本都聽不明白的話吧?他給你打那個電話,提到的那個人,你知道是誰,可是你沒有告訴我們。你故意留下了這個懸念,就是希望我們聯想到一個人——沈冬。侯曉鬆死了,你也知道警方懷疑他殺了沈冬。你和你太太都不喜歡韓筱筱,你們甚至覺得是這個女人毀了你兒子的一生。”

“難道不是嗎?”侯甄怒了,“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的出現,我兒子也不會攤上這麼些事情,更不會白白地送了性命。”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其實感情的事情是說不清楚誰對誰錯的,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韓筱筱。你們應該也了解,她是個可憐的女人,她的遭遇確實也令人同情。”

侯甄冷哼一聲:“她值得同情?那她就該把我家曉鬆拉上嗎?”

“不管怎麼說,你也不應該誤導警方把注意力放到韓筱筱的身上。你是老師,這樣做的後果你就沒有考慮過嗎?如果警方真辦錯了案子,把韓筱筱給處理了,是不是你的心裏就舒服了?”

侯甄愣住了,他沒有說話,麵部的肌肉輕輕抽搐著。

歐陽雙傑又說道:“我想那並不是你們真正希望看到的結果,況且真正殺害曉鬆的凶手還逍遙法外呢,你就真能夠心安嗎?”

歐陽雙傑從口袋裏掏出煙,遞給侯甄一支。侯甄木然地接過香煙。歐陽雙傑替他點上。

“侯老師,我懇請你告訴我,侯曉鬆在電話裏提到的那個不可能出現的人到底是誰?”歐陽雙傑問道。

侯甄的嘴動了動,然後望向歐陽雙傑:“我說了你會相信嗎?”

“隻要你說的是真的,我就信!”

侯甄深吸了口氣:“可是我自己都不信,不然那天我就說出來了。你當故事聽聽就行了,我也知道,這種事情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的,真要當真了,遲早會被送進精神病院的。”

歐陽雙傑笑道:“信不信我會有自己的判斷。隻要你說的是真話,我一定會相信的。”

侯甄終於開口說道:“大概兩個月前的一天,曉鬆匆匆忙忙地回到家裏,他說幾天前他收到一封信,那是一封很奇怪的信。雖然收信人寫的是曉鬆,可是信上的內容卻很無聊,說的是一個荒誕的故事,說是在清中晚期吧,具體是什麼時候我也記不太清楚了……”侯甄所說的這個故事竟然是關於陳大觀長生不死的詭異傳說。

歐陽雙傑的心裏不由一緊,看來他的擔心不是多餘的,侯曉鬆的死和陳大觀扯上了關係。

“這信沒有落款署名,也不是通過郵局或是快遞公司送來的,是直接從門縫塞到他公司的。曉鬆在收到信的時候也並沒有把它當一回事,他以為是有人故意搞的惡作劇,隻是把信隨手一扔便不再管它。”

可是過了兩天,侯曉鬆接到一個匿名電話,打電話給他的人自稱叫陳大觀,侯曉鬆聽著耳熟,不過一時間卻想不起這個陳大觀是誰。侯曉鬆在對侯甄敘述的時候說,陳大觀對侯曉鬆記不起他是誰好像很不悅,他問侯曉鬆,那封信侯曉鬆難道沒有看嗎?

侯曉鬆這才回想起來。侯曉鬆雖然從事這個行當,可是他總歸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所謂永生這樣的事情,在他看來根本就是瞎扯。於是他在電話裏對那個陳大觀一番指責,還讓他別再做這樣無聊的事情。誰知道陳大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他問侯曉鬆,是不是以為他是在說故事。侯曉鬆懶得搭理他,就掛斷了電話。

原本以為這事情就算完了,就在他接到陳大觀電話那天下午,他下班準備開車回家的時候,在地下停車場他感覺有人在跟著他,一直到了自己的車邊,他都沒有看到那個人出現。他長長地鬆了口氣,趕緊上了車,駛離了停車場。

“就在這個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侯甄說到這兒,歎了口氣,“其實在我聽曉鬆告訴我這一切之後,我都懷疑曉鬆是不是真有過這樣的經曆,直到曉鬆出事,我才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是真實發生過的。”

那天,侯曉鬆開著車行駛在公路上,突然他從後視鏡裏看到後座上竟然坐著一個人。那是一個麵色蒼白但雙眼有神的中年男子,他的裝束有些怪異,穿著一件像是道袍的粗布衣服,頭發綰起,還插了一根發簪。侯曉鬆急踩了一腳刹車,把車子停靠在了公路邊上。

侯曉鬆問那中年男子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他的車上。中年男子笑了,他告訴侯曉鬆,他就是給侯曉鬆寫信和打電話的人,他叫陳大觀。侯曉鬆聽了之後反倒沒有那麼驚恐,他已經冷靜下來,他說不管中年男子是什麼人,希望他不要再打擾自己的生活。中年男子仍舊是一臉的微笑,他告訴侯曉鬆,人雖不可能真正長生不死,但是活上一二百歲其實並不是什麼難事,隻是這需要特殊的秘訣。

陳大觀說侯曉鬆是有悟性的人,所以如果侯曉鬆想要長生,他可以教他。

侯曉鬆很果斷地拒絕了他,並讓他別再糾纏自己,別再打擾自己的平靜生活。

陳大觀笑著對侯曉鬆說:“你現在還年輕,自然不會對死亡有什麼感受,可是有沒有想過自己的父母?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也不為自己的父母著想嗎?現在有一個能讓父母長生的辦法,就這樣輕易地放棄了?”

侯曉鬆雖然叛逆,可是骨子裏卻很孝順,平時除了和韓筱筱在一起,大多的時間都是陪著父母的,每年都會帶著父母外出旅遊兩次。

陳大觀點到為止,並沒有逼著他馬上表態,而是讓他好好想想,想通了會再找他,然後就下車離開了。

侯曉鬆匆匆忙忙回到家,把這件事情和侯甄說了。侯甄聽了以後自然不相信,直覺告訴他,侯曉鬆應該是遇到了騙子。侯甄告訴侯曉鬆,應該有自己的辨別能力了,就算這件事情是真的,也不能動心。以犧牲他人的性命為代價來滿足自己的私欲,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是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過了大概一個星期,侯曉鬆從韓筱筱那兒回來,半路上那個陳大觀又出現了,他攔下了侯曉鬆的車,問侯曉鬆考慮得怎麼樣。

侯曉鬆質問陳大觀,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地糾纏自己。他說他不會答應陳大觀的。他不需要長生不死,他的家人也不需要,生老病死是天道使然,是自然規律,他和他的家人都不會為了自己的長生而傷害他人的性命。

陳大觀卻一直糾纏不清,上前拉扯侯曉鬆,就算侯曉鬆說自己要報警,陳大觀也不以為然。侯曉鬆掙脫了陳大觀,跳上車子,發動後便開走了,他清楚地記得陳大觀已經被自己拋在了後麵。

可是當侯曉鬆快到家的時候,突然發現車前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人,正是陳大觀。侯曉鬆一瞬間呆住了,竟然忘記踩刹車,徑直就撞了過去,隻見那陳大觀被撞飛了起來,侯曉鬆看到有鮮血濺到了車窗上。

侯曉鬆連忙下車,但當他下車後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這孩子回到家以後一直在哆嗦,看來是嚇壞了。”侯甄歎了口氣。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什麼都沒有是什麼意思?就是說他根本沒有撞到人,陳大觀也根本沒有出現過?”

侯甄點了點頭:“現在看來,這件事情確實透著詭異。我想或許是曉鬆那陣子太累了,精神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然後出現了幻覺。”

“那封信呢?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也曾經問他要那封信,我想親眼看看那信上到底都寫了些什麼,可是他卻告訴我那封信不見了。我懷疑根本就沒有那封信,那個所謂的傳說也不知道是他杜撰的還是他從哪裏聽來的。歐陽警官,你說這種離奇的事情,要是告訴你們警方,你們能相信嗎?”

歐陽雙傑當然相信了,因為自己手裏的這個案子原本就與這個陳大觀有著密切的關係,一切都是源於陳大觀的這個傳說。他問侯甄,那後來呢?

那晚過後,侯曉鬆兩天沒有去上班,他病了。那兩天他的心神恍惚,總覺得陳大觀就在他的附近。不過好在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太久,第三天侯曉鬆的病便好了,看上去也正常了。

“這之後他是不是又見到了陳大觀?”歐陽雙傑問道?

侯甄點了點頭:“是的,而且重複著上一次的噩夢。”

“你是說他又撞了陳大觀一次?”歐陽雙傑問道。

侯甄苦笑:“不是一次,是兩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真實,最後一次他下車後看到了陳大觀的屍體,他……”

“他把屍體處理掉了,是吧?”

侯甄歎了口氣:“是的,這三次事情幾乎在同一周發生的,最後一次他把陳大觀的屍體處理了。回到家裏,他剛開始還準備瞞著我,可是他那樣子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在我一再追問下,他終於說出了實情,我聽了很吃驚,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鑒於前兩次的經曆,我就逼著他說了藏匿屍體的地方,讓他帶著我去看看。誰知道我們去了他藏匿屍體的地方,什麼都沒有。這時我開始懷疑曉鬆的精神狀況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歐陽雙傑心裏冷哼一聲,他可不相信陳大觀真有什麼不死之身,一定是有人借了陳大觀的名兒做了這些壞事。

侯甄說他讓侯曉鬆去看心理醫生。可是侯曉鬆堅持自己並沒有心理問題,說這一切都是真真正正發生的,他親自經曆的。侯甄是教師,也多少懂得一些心理學的常識。侯曉鬆的表現其實很正常,除了他堅持自己幾次撞見陳大觀的事情,對於其他的事情他的思路都很清晰。侯甄告誡侯曉鬆,最近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外出,就在家裏待著。

“侯曉鬆一直都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韓筱筱嗎?”歐陽雙傑問道。

侯甄搖了搖頭:“這孩子太喜歡韓筱筱了,簡直就像是著了魔,他說這件事情不能告訴韓筱筱,韓筱筱是女人,受不了這樣的驚嚇,這件事情也沒有告訴他母親,隻有我和他知道。”

歐陽雙傑明白了,侯曉鬆最後一次通話中提到的那個不可能再出現的人竟然是陳大觀,而這事情韓筱筱確實不知情,難怪問韓筱筱的時候是一問三不知。

可是問題又來了,沈冬到底去了哪裏?是活著還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侯甄見歐陽雙傑半天不說話,他輕聲問道:“歐陽警官,這件事情是不是很荒誕?”

歐陽雙傑先是點了下頭,接著搖搖頭說:“不能說它荒誕,應該說是詭異!

不過我相信你說的,我想侯曉鬆也沒有必要向你編一個這樣的謊言。依我看,這件事情很可能有人從中在搗鬼,而侯曉鬆所經曆的這一切說不定隻是幻象。”

侯甄這回也讚同歐陽雙傑的話,他說隻是對方的手段很高明,不知道能不能查出這個搗鬼的人。

歐陽雙傑和侯甄告別後就離開了,他回到隊裏給王小虎打了個電話,說是想開個碰頭會,之後又打電話給肖遠山,請他和馮局也一塊聽聽。

案子到現在可以說是陷入了僵局,而且也越來越讓人感到詭異,但歐陽雙傑卻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案子很快就會出現轉機。

會議室,所有的人都來齊了。

歐陽雙傑開口說話:“今天把大家請到這兒就是想通報一下這段時間的案件偵辦情況。小虎,你那邊有什麼說的?”

王小虎搖了搖頭,他說上次的碰頭會到現在,他那邊一點進展都沒有。謝欣、邢娜和許霖也都表示沒有什麼說的。

肖遠山說道:“這個案子雖然我和馮局沒有一路跟著,可是我們一直在關注你們的進展情況。就目前來看,這個案子確實很複雜。我想是不是我們的辦案思路存在問題,切入點沒找對。這個案子裏有一個重要的元素,就是那個傳說,關於陳大觀長生不死的傳說,而你們的偵查也是圍繞著這個傳說開展的。我想你們是不是走入了一個誤區,或許那個幕後黑手根本就與這個傳說沒有關係,與你們所調查的算命先生這個行業也沒有關係呢?”

馮開林對歐陽雙傑說道:“歐陽,你把大家召集起來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吧?”

歐陽雙傑清了下嗓子:“今天我想和大家說一件事,關於侯曉鬆的。不過這件事情又和剛才老肖提到的那個傳說有著很密切的關係……”接著歐陽雙傑把侯曉鬆的那段詭異經曆說了一遍。大家都聽得目瞪口呆,誰也不相信竟會有這樣的事情。

肖遠山皺起了眉頭:“陳大觀?這個侯曉鬆是撞邪了還是見鬼了?”

馮開林歎了口氣:“他沒撞邪,也沒見鬼。我看這鬼就是那隻幕後黑手,不邪惡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