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夜還與自己緊緊相擁,纏綿悱惻,共度良宵的人,今朝卻仿佛變了一個人,全然換了一副麵孔,讓人難以置信。
“阿彧”
顧初衍緩緩伸出手,再次對著麵前那人呼喊,卻隻換來對方不屑一顧的冷眼相待。
茶煙向前一步,擋在顧初衍身前,“公子莫不是認錯人了?這裏哪有什麼阿彧。”
“想必是銀錢給的不夠。”給沈琢珺裹衣的那個女子,說。
沈琢珺眼睛瞥到桌前的那一兩碎錢上,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本是神清骨秀,笑起來宛如三月春風般輕柔拂麵,可出口的話語卻如同寒冬臘月般冷冽刺骨,“這北朝男館兒技術差也就罷了,要價還這麼高。”
“往日伺候本公子的,姿色都是一等一的,怎的這次找了個濫竽來充數?”
沈琢珺轉身對著一旁的茶煙,責備道“回頭讓成峰多受一倍的責罰,讓他下次擦亮了眼睛。”
"是。"茶煙微微垂下眼眸,目光落在麵前臉色蒼白如紙的顧初衍身上,"奴婢必定親眼監督成峰受罰。"
“阿彧!”顧初衍強忍下心頭的不快,想要再次上前,卻被茶煙攔下。
“公子,您怎麼就不聽呢,這裏沒有叫阿彧的”茶煙回頭看了沈琢珺一眼,“我們公子叫沈琢珺。”
“罷了。本公子也不差那點銀兩”沈琢珺淡然的揮手示意,“茶煙,在給這位公子加一兩銀錢,遣人將他送出去吧。”
“雲涵彧!”顧初衍的眼眸裏,漸漸染上了幾分慍怒。
“當~”茶煙像是沒有看見顧初衍眼中的難堪一般,從懷裏又掏出一盞碎銀,扔在桌上,“我家公子說了,您也就值這個價。”
顧初衍靜靜地站在原地,身形絲毫未動,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沈琢珺身上,猶如獵豹盯著獵物一般。
沈琢珺表麵上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但顧初衍知道,這一切都隻是他的表象。
他的內心充滿了憤怒與不甘,仿佛要將沈琢珺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看得通透,想要用雙手親自撕碎他那看似完美的偽裝。
“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茶煙橫在顧初衍身前,一臉不屑的譏笑,“莫非你是想借這東風,攀上高枝,賴上我們公子不成?”
終於顧初衍的視線移在了麵前女子的臉上,女子不甘示弱得瞪了回去。
“我想跟你家公子說兩句話。”終於,顧初衍讓了一步,語氣中透著商量。
“我們家公子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茶煙指了指門的方向,“別耽誤我們公子休息,快走吧。”
“雲涵彧,我知道是你。”顧初衍握緊拳頭,每一個字都咬的十分清晰,“怎麼?現在見麵,你竟連真名都不敢示人了嗎”
沈琢珺抬頭,與顧初衍對視。
那雙原本滿是深情的桃花眼,如今隻剩下一片漠然,就連唇角的笑意,也帶著幾分譏諷。
“茶煙,還不送客?”
茶煙微側身,讓出一條道路,她輕抬手臂,示意前行的方向:"公子,請吧。"
顧初衍攥緊拳頭,克製住內心湧動的情緒,與茶煙擦肩而過。
路過沈琢珺的時候,他停下腳步,目光緊緊地盯著麵前這個與自己纏綿一夜的男人。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和苦澀。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奢望什麼,畢竟事情到了現在的地步,都是他一手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