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講?”
“那種局,我們參加過很多。人多又亂,你也是知道的。但都是出來玩的,接受邀請就知道要遵守規則。所以,那天你去了洗手間後沒有回來,我們大概知道你可能是被人帶走了。”
說起這件事,剛開始意識到她可能出了事,他們幾個沒有理,還是有些內疚的。
但現實就是這樣的,能到那裏玩的人,就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原來你說的這個。”沈卿笑著搖頭,“這跟你們無關。”
沒有人有義務和責任去救一個不熟的人。
現實社會裏,冷眼旁觀的人遠遠要比見義勇為的多。
她這般雲淡風輕,易晟更覺得當時的袖手旁觀太過冷漠了。
“那你……”在那種地方,被算計了,怕是不能全身而退吧。
沈卿知道他想問什麼,“我沒事。”
“那就好。”易晟不好意思的說:“這樣,我負罪感就少了一些。”
沈卿很理解他的心情。
如果當初是她沒有去解救一個可能會陷入困境裏的人,再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她大概也會有負罪感。
若那個人無事,她也會深深的鬆一口氣。
這也是為什麼那天見到阿瑾,她執意要把他帶走的原因。
她不想有一天回想起那件事的時候,或者某一天再哪裏看到阿瑾,她心裏會有後悔,會愧疚。
有些人,明明能救,卻視而不見,如果沒事,倒還好。或是出了什麼事,隻怕這一輩子在某個時候想起來,也會自責。
影響不會太大,但會時不時的跳出來,提醒著你當年的無情。
兩個人倒也不像是完全陌生,把之前的事說了一下便聊起了正事。
沈卿把阿瑾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那孩子很敏感,現在問他家裏的事,他都不會說。他的身體似乎也不太好,我想帶他去醫院,他也是排斥的。總覺得,他心理可能承受了一些東西。”
“之前安先生跟我說了一個大概。這樣吧,我先去了解一下那個孩子。”
“嗯。但是不要讓你是醫生的身份暴露在他麵前了。我怕他知道後,會更加的排斥。”
“好。”
調整了一下情緒,沈卿和易晟有說有笑的走進去。
兩個人聊著一些瑣事,很自然。
“兩位,稍微打斷一下。”沈卿走過去,“阿瑾,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易晟。你可以叫他易晟叔叔。”
阿瑾隻是抬了一下頭,“易晟叔叔。”
“你好。”易晟走到他的身後,“哇,你們在玩數獨。誒,田中野,看樣子你要輸啊。”
田中野瞪了眼易晟,“觀棋不語真君子。”
易晟:“……”
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演戲還是挺真的,配合的也挺好。
明明不認識的人,卻能打成一片。
沈卿在一旁看著,易晟和田中野真的像是認識了很多年的老朋友,聊得一點也不尷尬。
“有點意思。”艾倫珊也不由讚歎,“這是不是叫自來熟?”
沈卿抿著唇笑,“嗯。”
“不過,他真的能看出阿瑾有什麼問題嗎?”
“不知道。”
這隻能等結果了。
沈卿沒在看那邊,她覺得安遇介紹的人,應該還是有點本事的。
她走到一旁,拿出手機,點開了容恒的微信頭像。
雖然她今天把重心全都放在阿瑾的身上,但還是沒有忘記容恒。
昨晚說的話,她覺得傷了容恒的心。
“在幹嘛呢?”她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那邊沒有回她。
她又拍了一張阿瑾他們玩的照片,發給容恒,“安遇找的心理醫生已經來了。”
發過去之後,還是沒有回應。
心裏有點堵,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給他打電話嗎?
他要是真的在生她的氣,不見得會想接她的電話。
“怎麼了?”艾倫珊注意到她一直拿著手機,有些心不在焉。
沈卿重歎一聲,“好像做錯了事。”
“容二爺嗎?”
“昨晚,說了一些可能傷了他的話。”
艾倫珊噘著嘴,“那就哄他啊。男人跟女人一樣,都需要哄的。”
“我發信息他不回。”
“那就去找他唄。”艾倫珊說:“或者,你買點東西給他。”
沈卿看了眼阿瑾那邊,她現在走肯定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