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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重返魔域一(2 / 3)

玄容真君的心一下便像沉溺進了無邊的弱水裏,四周都是空寂和黑暗,弱水裏沒有著力點,讓他清楚地直麵自己內心。

他最後一絲幻想被打破,不再在此地久留,朝斷罪崖急掠而去。

他要找到她。

雲蘇氏聽見雲河的話,也有些沒反應過來,斷罪崖她是知道的,斷罪崖高深千丈,雲棠跳下去了?

這怎麼會呢?雲蘇氏不能理解雲棠的做法,她怎麼放著好好的生活不過,偏偏要投身地獄?

雲蘇氏被這個消息給弄懵了。

鶴陽子倒吸一口涼氣,當即道:“沒找到屍身,就不能明她死了。”

無論站在哪種角度,鶴陽子都不能接受雲棠死,一方麵,雲棠很有可能是老祖宗愛侶,老祖宗去魔域誅殺邪魔,結果在宗門內的愛侶被人逼迫跳崖而死,等他一回來,鶴陽子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和他交代。

另一方麵,雲棠於太虛劍府無過有功,若是含冤而死,鶴陽子整顆心都飽受煎熬。

鶴陽子當即派人搜山,如果雲棠沒死,借著斷罪崖底下的積潭逃過一劫,那麼她肯定會上岸遠遁,以不被找到。

雲河麵露淒楚:“……不,她身上有傷,應該走不太遠。而且,魔域的人好像潛伏在水域,水蛇下去查探之時,積潭裏連鮮血也沒有,雲棠手上那麼重的傷,如果沒有外人介入,她肯定不可能把血跡處理幹淨。”

雲河正是因為清楚這些,才垂頭喪氣,滿是絕望。

鶴陽子道:“哪怕是魔域的人介入,我們太虛劍府難道就怕了?現在玄容真君已經趕去,妙繆真君,你留守宗門,我去通知道藏真君等人一同去尋她。”

鶴陽子做就做,他調兵遣將,將一切都安排好。

雲蘇氏在一旁,終於警醒過來,雲棠要是落在魔域人手中,還有好嗎?肯定是死了完事兒。

她一下子心底也慌亂起來,哭道:“這個死丫頭呀,她不會真死了吧……”

到底雲棠是雲蘇氏女兒,雲蘇氏嫌棄她,但是一聽雲棠很有可能已經死了,心裏還是難以接受。

妙繆真君看她唱念做打俱佳:“雲夫人何必傷感,你左一口死丫頭,右一口重重懲罰,現在雲棠要是平安還好……她要是真遭遇不測,那我可要提前恭喜夫人和堂主——心想事成,得償所願。”

妙繆真君可真是看不慣雲蘇氏和雲河這副模樣。

人是他們逼走的,平時對著雲棠也一副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樣,現在出了事後,裝出心疼的樣子給誰看?

雲河聽見妙繆真君心想事成、得償所願,身子顫了幾顫。

他想起他今日追捕雲棠時三番四次:“你再不回頭,我們可就不留手了。”

他下令讓別人射箭,箭支像雨一樣射出,雲棠孤獨地奔走在千麵,他還親自射箭,目標是雲棠的手和脊背。

……雲河一直以來,對雲棠都是這樣的逼迫式教育,他覺得雲棠沒有非煙聽話,非煙能很自覺地做應該做的事情,雲棠就不會。

所以他不免,對雲棠更嚴厲些,但是他從沒想過真會逼死雲棠。

她到底懷著怎樣的想法,才能從千丈高的斷罪崖一躍而下?雲河雙手微顫,臉上的溝壑似乎加深許多,瞬間蒼老幾歲。

妙繆真君的他心想事成,得償所願……就像一把鋒利的刀,插到雲河心底。

妙繆真君道:“你們等著吧,此事解決之後,你們濫用刑罰之事不會過去,自有門規等著你們。”

他們哪裏來的權柄處置雲棠?不過是仗著他們是雲棠父母,想要以父母的權柄壓人,去維護他們那可笑的尊嚴。

斷罪崖崖高千丈,樹影被冷月照射映在地麵,像是扭曲的影子。

玄容真君已經快找遍整個後山,都沒找到雲棠的蹤影,其餘打著火把出來尋找的弟子今累了一,先是追捕雲棠,現在又要找雲棠回來,而且兩次態度截然不同。

他們不由嘀咕:“這算什麼事兒啊?原來雲棠叛出宗門是因為被罰廢去功法,而宗主不認同這個決定?那到底是誰要懲罰她?”

“除了碧峰的那兩位還能有誰?”一名弟子道,“你們可不知道,之前那次追捕我也跟著來了,雲堂主不隻讓我們射箭,還對雲師妹,要是再不停下,真就要殺了她。雲師妹可能是怕吧,活活跳了崖。”

他歎息一口氣:“我還以為雲堂主這麼秉公無私,是因為雲師妹真犯了確切的錯,原來不過是他們覺得雲師妹錯了。”

……

玄容真君聽見雲河逼迫雲棠的話語,雙手緊緊捏起,沉默地站在風中。

他以為雲河是雲棠親父,一定會好好對雲棠,所以才放心去救非煙。現在非煙活了,他的雲棠呢?

玄容真君不由去想,如果那時他多花費一點時間,強行把雲棠帶回去,是不是一起都不一樣?

可是他當時覺得非煙命懸一線,救她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玄容真君沒什麼時間太傷心,他想再多也沒用,現在隻好快一些,找到雲棠。

夜色清幽,雲棠渾身濕透,泡在太虛劍府山下的河裏。

她掉下積水潭那一刻,便用燕霽給她補滿的靈力,對著積水潭底下一轟,積水潭底下的暗河刹那間湧出,奔湧的暗河水將積譚內雲棠的血全部稀釋幹淨。

她朝暗河一頭紮進去,被奔騰湍急的暗河水裹挾著,一路加速般饒過所有表麵上複雜的地形,跑馬般被衝到山腳下的河流。

她逃出來了!

然而,雲棠還沒來得及高興太久,便察覺到旁邊的河流裏有人,她當機立斷,豁開口子的長劍在她手中閃現流星般的寒光,一瞬間抵住旁邊那人的脖子,旁邊那人也不是吃素的,嘴裏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河流裏的魚群頓時圍在雲棠周圍,虎視眈眈。

擅樂與音的溫如風?

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溫如風感知了一下劍意,投鼠忌器,並未像之前一樣操縱魚群殺人。

溫如風的聲音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溫和如三月春風,上奪走了他的眼睛,便把一切精華都給了他的嗓子。

他到:“十獄君,你果然下山了。”

雲棠道:“果然?”

溫如風從今日雲棠第一句話開始,就認出了她,溫如風想了想雲棠的處境,笑道:“十獄君身攜魔氣,一手用的是青夜魔君的劍法,怎會為太虛劍府所接納?”他像是非常放鬆地道:“所以,我猜測,十獄君你必定會星夜下山,現在恰好,我猜對了。”

溫如風仰頭:“我們之前就談論過,魔域的人,哪怕到了修真界也不會被接納,十獄君你不是也早就知道?我們才是一樣的人。”

雲棠不喜歡溫如風這個語氣,誰喜歡被揭傷疤?

雲棠道:“哦,得你那麼算無遺策,你要是真那麼厲害,現在還能一邊泡澡,一邊被我把劍架在脖子上?”

溫如風道:“我雖然渾身濕透,但是大人你,身在水中不也渾身濕透嗎?”

雲棠無比自然道:“我們當然不一樣,你眼睛不好,我身上衣服幹不幹你看得到嗎?而你,恕我直言,一覽無遺。”

雲棠其實沒有細看溫如風,溫如風又不是燕霽那等絕色美人,現在魚群在側,雲棠得多心大才會把注意力放在溫如風身體上。

溫如風聽她這麼,臉色僵了僵,破荒地沒接這個茬。

他再如何也是個男人,被雲棠這麼,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他想了想,倒為自己辯解:“我的確在太虛劍府山下布置重兵,隻等著大人你下山,一舉擒獲。隻是沒想到大人你會從河流中出來。”

雲棠聽他把話都到這份兒上,冷冷地看著他。

溫如風道:“不是我對大人不尊敬,實在是大人修為倒退,乃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我放過大人,恐怕孤蒼渺大人也不會放過我。”

按照溫如風的法,山腳下重兵把守,在河流內,溫如風有魚群守衛,確實種種雲棠都處於不利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