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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胃口,就不想吃了。怎麼,有問題麼?”阮舒反問的語氣略微有些釁意。
“擔心把傅太太養瘦了。”傅令元的手在她的腰上輕捏著掂量,“人說‘餃子要吃燙的,女人要選胖的’,能娶到傅太太這樣看起來瘦抱起來卻又有肉的女人,沒人比我更幸運。”
“三哥的眼光確實不錯。”表麵上是在誇讚他,實際上更在誇自己。阮舒一點兒都不謙虛。
傅令元的低笑當即貼著她的耳廓噴出氣息:“婚房的鑰匙你有了。有空去那邊看看,家具和裝修如果有不喜歡的地方,或者有自己想要的設計,盡管改。以後那兒就是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家。”
阮舒注意到他措辭中的“隻屬於”三個字。
別墅這裏住了兩天,兩天的見聞已讓她基本確認,這裏是他用來“辦公”的家。
舊小區的那棟套房……她暫且不明白對他是怎樣的存在,但她不會忘記,曾在那裏撞見過小花旦。
嗬,這個甲方,事兒真多。對她這個乙方,貌似有點信任,讓她知道了他的兩個根據地。不知道以後是不是還有其他窟。
“怕麼?”他冷不丁問。
阮舒一時沒明白他所指為何:“三哥說什麼?”
傅令元的手指在她的後腦勺圈著頭發輕輕打轉:“看見死人,你怕麼?”
腦中應聲閃過那隻無力垂落的慘不忍睹的手臂,阮舒狹長的鳳目微微眯起,嘴上語氣含笑:“三哥別忘了,我也曾經‘殺’過人。”
轉口她反問:“那三哥怕麼?怕我去報警告發麼?”
“你會麼?”傅令元撩開了她的頭發,唇瓣貼在了她的後頸上。
“如果我會呢?”阮舒饒有趣味。
言畢的瞬間,傅令元的牙齒在她的皮膚上咬了一下:“盡管試試看。”
這一下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阮舒本能地瑟縮了身體,料想他接下來應該有進一步的動作,正打算找個理由先下床吃藥,傅令元卻是扯了扯被子,蓋好在兩人身上,說:“睡吧,傅太太,我們的第一夜,好好過。”
他的嗓音透著一絲的疲倦。想來是消失的一天一夜去辦什麼大事給累著了。
他的手臂隨意地搭在她的腰上。
他的那隻受傷的左臂。
“晚安,三哥。”阮舒曼聲道。
他淡淡地“嗯”出一聲。
阮舒閉上眼睛。
***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兩人安安靜靜地吃完早餐。
栗青掐準了時間從門堂外進來彙報:“阮姐,司機和車都給你備好了。”
阮舒這才想起來車子還在修理廠的事情,道了句謝,旋即偏頭問傅令元:“三哥今天不去公司麼?”
既然給她另外派車,顯然他不一起。
傅令元從報紙裏抬起眼皮子,揚唇:“我現在是個傷患。”
“OK~”阮舒聳聳肩,從餐桌前起身,拎起自己的包,一邊往外走邊說:“那我們後天公司見。”
意思就是今天晚上她要回自己家。
傅令元挑了下眉梢,但並沒有表示反對。
見狀,阮舒走出門。
雨後初霽,風和日麗。
階梯下,一輛小奔在等候。小奔前,還站在兩個人。
一男一女。年齡目測皆在三十至三十五之間。
女人一身西服西褲,馬尾紮起。男人隻穿一件單薄的夾克衫。看上去都英姿颯爽,十分精神。
阮舒直覺,兩個人全是有幾手功夫的練家子。尤其那個女人。
果然便聽栗青介紹道:“阮姐,這個是二筒,以後是你的司機兼保鏢。”
他先指的那個男人,然後指向那個女人:“這個是九思,以後是你的貼身保鏢,隨你進出,對外身份可以是私人助理。”
保鏢……?阮舒微怔,婉拒:“隻是沒車的這幾天需要接送,不用搞這麼大的陣仗。”
“放心,他們受過專業訓練,不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
阮舒聞聲回頭,傅令元單手抄兜,從門廊上沿著台階走下來:“你需要他們。”
“我不需要他們。”阮舒淡笑搖頭,“我並不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不需要人保護。而且那群人三哥你不是已經解決了麼?”
傅令元止步在她麵前,隻重複一句:“你需要他們。”
“可是——”
“噓。”傅令元伸出食指示意噤聲,唇角微勾:“至少給他們一天的試用期,你再決定要不要他們,阮總。”
阮舒:“……”
“去吧,要遲到了。”傅令元拍拍她的肩膀。
二筒已上了駕駛座,九思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阮舒抿抿唇,沒再說什麼。
***
公司,周一早上照常例會。
中午午飯阮舒讓秘書幫她點了外賣,直接在辦公室解決。
下午,秘書內線,告訴她人資那邊張羅的招聘到了麵試的時間,請她過去。
一共涮了三個人選出來,兩女一男。
最後一個候選人推門進來,嗓音清亮地介紹自己叫“張未末,未來的未,末尾的末”時,阮舒抬頭,正撞上張未末對她的盈盈笑容。
可能因為著裝與妝容的差異,她整個人的神采看起來與休閑牧場那天見到的樣子很不一樣。
阮舒重新低頭瀏覽了一遍她的簡曆。
“財大金融專業畢業,在校期間多次獲得省級乃至國際金融相關比賽的獎項,曾在……等多家知名企業有過實習經曆。”阮舒挑了一些念出來,笑了一下,“光就簡曆而言,漂亮得絕大多數公司都不會拒絕。所以你的手裏應該已經有好幾份offer了吧?”
在阮舒清銳的目光之下,張未末絲毫不拘謹,泰然回答:“我沒有投太多的公司,所以並沒有幾份。”
阮舒有些玩味:“林氏這次招聘的這個職位,既不和你的專業直接對口,薪資也沒有特別高,如何入了你的眼?”
張未末卻是答非所問地反問了阮舒一個不相幹的問題:“請問您今年貴庚?”
“二十八。”阮舒淡淡道。
張未末笑:“您就是我來應聘的理由。”
這個理由,那天在會館吃完飯之後,她已經說過一次,而且是很明顯的有討好她的嫌疑。眼下正式麵試,她卻再強調了一次,她就是衝她而來。阮舒不認為她是個愚蠢的人。
“我是有哪一項不符合貴公司的應聘條件麼?覺得我的簡曆足以應聘更好的公司,而將我拒之門外,好像不太符合正常的人才選擇規律?”張未末問話的對象轉向了人資。
人資看向阮舒。
阮舒低頭像在看文件,沒再說話。
人資隻暫且合上簡曆,道:“今天的麵試就到這裏,三天內會電話通知最終麵試結果。”
張未末也並不糾纏,站起來欠欠身,說了句”謝謝“,便離開了會議室。
“阮總……”人資詢問阮舒的意思,“最後一個張未末,無論各方麵,確實都是三位當中最優秀的。”
阮舒眉目淡靜,隻道:“再考慮。”
傍晚,收拾好東西提包下班,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冷不防晃出來一道身影,嚇了阮舒一跳,定睛辨認出九思,她才恍然,自己如今多了一個“私人助理”。
白天工作太多,她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九思跟她來了公司之後,都在幹什麼。不過這種“沒去注意”,倒是正如傅令元所說,貼身保鏢的存在並不影響她的正常生活。
可即便如此,回去的路上,阮舒思考起一個問題——晚上的時間該如何安排二筒和九思?
家裏若是無緣無故住進兩個陌生人,還跟著她進進出出,怎麼都不方便,尤其林承誌和王毓芬是和她同在一個屋簷下。
原本平穩前行的車子,在這時倏然緊急刹車。
猝不及防下,坐在後排的阮舒因為慣性往前猛地一摜,額頭重重磕在前座。待她抬頭,不禁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