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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翹直接帶陸振華去了審訊室,按照常規先詢問他諸如是否有仇家之類的問題。
“這些陸先生已經回答過之前的警官了。”代替陸振華答話的是陸振華的隨行律師,律師的態度是有些強勢的,“我們一向是信任你們警察的,現在你們警察卻沒有保護好陸夫人。”
想趁機把責任全部兜到警察頭上?那是門兒都沒有!褚翹捺下心底的冷笑:“陸先生,在傷亡人員裏,我們還發現了兩名不屬於我們警方的人員,調查過身份之後發現,是在你們陸家就職的兩名保鏢。我想問問陸先生,是不是因為擔心陸夫人的安危,所以派了這兩個人尾隨?”
沒有用“跟蹤”這兩個直白的字眼,已經夠好的了,還邦他找好了冠冕堂皇的借口。
陸振華順著她遞的梯子下了:“我隻是希望給我夫人的安全多加一層保險。”
“我們明白,陸先生。”褚翹保持著禮貌,“我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綁匪的身份,我們初步鎖定為‘S’。”
“‘S’?”陸振華皺眉,“‘S’是誰?”
“陸先生不認識?”褚翹雙眸一瞬不眨地留意陸振華的表情。
“不知道。”陸振華搖頭,隨後疑慮,“這是一個人的名字?”
“不是,是個代號。真實身份暫時不詳。”褚翹告知,“他是一名國際軍火商,現在被通緝。”
陸振華又皺眉:“警察同誌,三鑫集團做的都是合法生意,從來不,也沒有機會和這些犯罪分子打交道。”
“不一定是打交道。”褚翹問,“有沒有可能是陸先生在做合法生意的時候,無意間得罪了這些人,自己卻不知道?”
一旁的律師出聲了:“警察同誌,我想你可能得注意你的措辭。”
“嗯?”褚翹費解,“我的措辭怎麼了?哪一句話錯了?不是說做‘合法生意’嗎?”
律師要再說什麼。
陸振華抬手攔下了他。
他並不介意褚翹的嘲諷似的,口吻平常地回答她的問題:“這種可能性肯定是有的。無意間得罪,起碼還有一個因。但警察同誌也應該清楚,很多時候我們也容易遭到無妄之災。”
“嗯,我懂。”褚翹了然地笑笑,“陸先生您是海城首富。綁架您家公子,那確實比普通老百姓家的熊孩子更具價值。”
未及陸振華反應,審訊室的門被從外麵叩進來:“翹姐。”
褚翹忙走出去:“什麼事?”
“陸少驄被撕票了。”
…………
屍體是被裝在黑色的垃圾袋裏丟棄在河邊的。
青天白日,附近就是公園,人流量算大,被一個遛狗的市民發現,報了警。
在警察趕到之前,事情就已經被曝光到網絡上,以最快的速度傳播,根本無法製止。
隻不過比起同情,更多的是以藍沁的粉絲為首的網民們拍手稱快,高呼“報應”。
傅令元被關滿二十四小時時已然下午,從緝毒大隊的樓裏出來,直接去到旁邊的刑偵大隊,與陸振華彙合。
“舅舅,栗青告訴我少驄他——”
“傅先生。”海叔輕輕搖頭示意。
傅令元抿唇,收住話,站到一旁和海叔一起,靜默地等待陸振華。
陸振華正背對著他們立於窗口。
不多時,陸振華轉回身,望向傅令元:“你沒事了?”
“沒事。”傅令元搖頭。
“聽說緝毒大隊的人抓到下麵的一個小弟,嘴巴太鬆了?”
“嗯。”傅令元說,“口頭上的‘誣陷’,誰都可以。那些個警察就是閑著沒事故意刁難我,找我給他們泄氣。現在我出來了,有事的是他們。”
陸振華掃過他臉上的掛彩,略略頷首:“那走吧,先回去。我也已經辨認完少驄的屍體了,接下來就是警察的事。”
傅令元垂於身側的手緊攥成拳,眸光輕閃,未多言,跟在陸振華身側。
在大廳裏,恰巧碰上褚翹和焦洋。
後者正在向前者打聽這次的案情。
褚翹和其他同事不一樣,並不賣焦洋的麵子,此時看見陸振華和傅令元,倒找著機會擺脫,連忙衝陸振華打招呼:“陸先生,要走了是麼?”
海叔是陸振華的代言人:“是的警察同誌,該辦理的手續,我們都已經辦理清楚了。”
“那好。”褚翹點頭,看回陸振華,“陸先生,節哀。陸小爺的屍體我們要等兩天屍檢工作確認全部結束後才能還給你們。我們會全力以赴為你們抓到殘忍殺害陸小爺的凶手,也會竭盡全力為你們盡快找到陸夫人的下落。”
“辦案過程中如果我們遇到問題需要你們配合的會再叨擾你們。你們如果想起什麼線索,也記得及時和我們警方聯係。”
海叔將身體躬成直角:“感謝警察同誌。”
“我就不和你客氣,直接收下了。”褚翹看著的依舊是陸振華,“畢竟我們為了陸小爺,差不多動用了半個刑偵隊的力量,還犧牲了好幾名同事。”
她不覺得自己是遷怒,陸家本來也應該負很大一部分責任。
這回代替陸振華出聲的是傅令元,回應得十分官方:“對於殉職的警察同誌,我們表示莫大的沉痛和敬意。正是因為褚警官和焦警官你們這樣負責人的好警察,我們才能在海城安居。”
褚翹雙手抱臂,斜眼譏誚:“正是因為有傅先生你們這樣為社會做貢獻的人,我們才有工作的功力。”
說罷便繼續自己的步子:“慢走,恕我不遠送。”
焦洋眯著眼睛打量傅令元的傷:“傅三,都是老熟人,歡迎常來喝茶敘舊。”
傅令元冰冷起神色。
焦洋追向褚翹離開的方向,經過傅令元身邊時故意用力地撞傅令元的肩膀。
傅令元轉回眸來,與陸振華正對視上,淡淡揚唇:“沒事的舅舅,我回去之後就讓律師處理。”
“警察是應該尊重,但也不能叫他們以為我們好欺負。”陸振華若有深意。
傅令元眼裏劃過一抹狠辣:“舅舅覺得我會受欺負?”
…………
警察局外麵全是記者。
陸振華從陸家調來了一批陸家保鏢,才艱難地坐上車。
車子行駛的路上,傅令元隨著陸振華繼續保持靜默,整個人情緒的壓抑卻是清晰地散發出來。
半晌,他主動打破沉默,嗓音裏滿是隱忍:“舅媽到底是什麼時候和‘S’牽扯上關係的?”
陸振華自然是不說話的。
海叔搖搖頭,垂淚歎息:“就目前來看,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夫人與虎謀皮,應該是和‘S’之間發生了什麼衝突,所以導致小爺他……現在隻能等把夫人找出來,才能知道真相了。”
“舅媽她……”傅令元Yu言又止。
陸振華倒是直接把話挑明了:“你們覺得,少驄都成這個樣子了,她還能有活著回來的可能性?”
傅令元和海叔默然。
然後海叔提出質疑:“陸爺,有沒有覺得奇怪?‘S’一直以來做生意歸做生意,不摻和道上的事情,現在卻接二連三反常。先是在黃金榮的事情上插一腳,後又小爺被他給……”
傅令元不動聲色地微縮瞳仁,附和道:“是的舅舅,確實有點反常。尤其這次少驄被加害……”
他頓了一瞬,像是換了一口氣,旋即把話講完:“這次少驄的事,他這樣高調,與其說是向警方挑釁,不如說是向我們青門挑釁。他不可能不知道和我們青門為敵的下場。”
“何況他這樣破了規矩,不怕影響他以後在道上的生意?之前他邦助黃金榮逃跑的事,我們沒有與他深入追究,這次他反倒變本加厲。”
一個加害,一個邦助,很明顯的對比。
陸振華反問:“他和陳家的關係不是還沒查出來?”
這話一出來,儼然已經不是當初懷疑“S”和陳家有關係,而基本就是傾向於“S”和陳家確實存在某種不為人知的關係。
傅令元自從回來以後,正好還沒有機會向陸振華彙報他出差的情況,眼下順勢便道:“舅舅,原本在滇越約了和‘S’碰麵,假借談生意的名義試探試探他,後來因為少驄給我打電話,告訴我舅舅你當時病重的消息,我提前回來了,沒有見著‘S’。”
“嗯,這個我了解了。”陸振華心中有數,道,“那就重新和他約一次。”
聯係的事,一向由海叔負責,海叔忙應承。
陸振華隼眸一眯,追加補充:“這次由我親自會一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