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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如果不曾見過太陽(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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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令元的眼神變得略微幽暗。

因為順路,陸振華原本的意思是要先送傅令元回別墅。

傅令元表示要去陸宅看一看陸少驄的遺物。

可抵達陸宅下了車後,臨到門口,傅令元又久久停滯住身形。

發現他沒跟上來,陸振華回頭:“怎麼了?”

傅令元應聲晃回神,苦笑一下:“算了舅舅,我還是決定……不看了。”

也沒說為什麼,隻是麵容顯得晦澀。

陸振華便也沒追問他:“行。不用看了。這些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舅舅也好好休息。”傅令元整個人顯得有些蕭索。

陸家的車子重新開出陸宅,送傅令元回去。

海叔歎氣:“傅先生和小爺的感情一向好,小爺這一去,也不知道傅先生得多難受……”

陸振華側過臉,瞥一眼海叔含淚的眼睛:“老夥計,你最近的眼淚有點多。”

海叔抬起衣袖擦了擦:“上了年紀,容易傷感。”

“我隻比你小一歲,也不見得容易傷感。”

“陸爺,您是隻比我小一歲,可不知道我們具體年齡的,任誰都瞧我比陸爺您大上十來歲。”

“是麼……”陸振華遙遙望著天邊開始垂落的太陽,“我染頭發的頻率其實越來越高了……人有時候,真的不能不服老……”

這種話,相當稀罕地從他嘴裏出來,海叔不禁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不管怎樣,陸少驄的死,並不是完全沒影響到他的情緒。

轉瞬海叔便笑:“陸爺,你服老了,還怎麼陪小少爺長大?”

陸振華長久靜默。

“陸爺,進去吧,外麵的風越來越大了。”海叔關切。

卻聽陸振華忽地道:“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小嫣出現在我的夢裏了……以前想夢她都夢不到的……”

海叔怔忡。

陸振華淡淡嘲弄:“三十多年了,太久了……如果不是這幾年能經常見到阿元,我可能真的連她的樣子都要全部忘記了……”

…………

早在傅令元帶阮舒平安離開城中村時,二筒就已通過栗青得知消息,離開臥佛寺,要趕回心理谘詢室。

莊爻沒有和二筒一起。

不是因為傅令元交待他邦忙找視頻的這件事。

而是……他覺得沒臉見阮舒。

抵達臥佛寺時已是半夜,大多數的僧人都入了眠。

莊爻去了一燈的禪房,空無一人。

他便將一燈的禪房搜了個遍。

和預料中一樣,一無所獲。

可他不能就此什麼都不再嚐試,又去其他地方找。

幾乎複製了一遍上一次尋找文件時的方式。

找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光都亮了。

寺院的晨鍾敲響。

莊爻走去上早課所在的大殿,看到了一燈。

一身整齊的僧袍,端著長年不變的慈悲為懷的麵孔,和平常一樣,正在給底下的一眾僧人上課。

莊爻在外麵站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直接衝進大殿裏去找他算賬,暫且回去他自己居住的院落。

甫一跨入禪房,便看到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女人躺在地上。

警惕驟起,莊爻的刀子即刻伸出一截貼於掌心,走上前。

辨認出對方的麵容,他驀然愣住。

…………

阮舒有聽傅令元的話,回到心理谘詢室後,便洗漱上床睡覺。

這一覺睡得又沉又久,等她醒來,竟睡掉了差不多一個白天。

從床上坐起,望著窗外赫然已西垂的太陽,她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以為……自己的會做夢的。

要麼該夢回她殺林平生,要麼該夢回城中村,再或者,夢見莊佩妤。

可,什麼都沒有。

於是她覺得整個人有點空空的。

當然,也或許是因為睡得太久了導致飄忽。

捋了一下頭發,阮舒想重新躺回去。

房間的門被從外麵叩響。

阮舒爬起,裹了外套去應門。

馬以的冰山臉頓時映入她的眼簾。

鏡片後的目光粗略打量她一番後,道:“沒事的話,就下樓去見一見你的保鏢。一整天沒動靜,很容易讓人以為你睡死在這裏麵了。”

阮舒:“……”

見馬以要走,她急急叫住他:“褚翹呢?”

褚翹那股咋呼勁,如果在的話,肯定早把她從床上拉起來了。這明顯是出門去了。

她淩晨回來的時候,馬以和褚翹兩個人都不在,她還去確認過車庫裏馬以的車。

“警察局。”馬以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我現在正準確去警察局監督她按時吃飯。”

阮舒:“……”感覺被他摔了一把狗糧到臉上。

轉眼,馬以便邁步下樓了。

阮舒猶豫一秒,最終還是沒再叫住他。

洗漱完畢收拾好自己後,她下樓去,發現馬以口中的保鏢指的是二筒,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趙十三給換走了。

二筒就是一整天沒見她人,擔心她,卻有不方便自己上去三樓敲她的門,才拜托了馬以。

接過二筒還回來的她在停車場丟失的手機,便給褚翹發了條消息,問她藍沁的就診音頻。

然後阮舒記起來問二筒:“林璞呢?”

“林家少爺留在臥佛寺了。”二筒答。

阮舒自行撥了莊爻的電話。

卻是沒人接。

便又給莊爻發了消息,要他看到之後回複她一下。

褚翹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進來:“小阮子,抱歉啊,我忙得都抽不出空來慰問你了。你還好麼?沒受傷吧?”

“沒事。”

“那就好,想來傅三就算丟了他自己的命,也不可能讓你出事的。”說完褚翹意識到不吉利,馬上“呸呸呸”,“嘴太溜了,我的錯,小阮子你別擱心裏。”

旋即問:“噢,對了,不久前傅三已經從局子裏被放出去了,你不過和陸振華一起走的。你和他約了今晚見麵沒?”

“還沒。在等他的消息。”接著阮舒問她重點,“你不是說有藍沁的就診錄音?在哪兒?還有,不是說去確認完什麼事情後再和我說,你確認完沒有?”

褚翹微不可察地卡了一瞬,笑咧咧:“沒,還沒確認,警察局這邊一堆事兒,我都提前上崗了,勞碌命,抱歉啊小阮子。”

“不用抱歉,你本來就應該先忙你自己的事。我的事往後推沒關係。”阮舒自然諒解,“那就診錄音呢?你放哪裏了?現在能給我麼?”

“我家馬醫生現在在麼?”

“他剛出門去了。”

“啊,他出去了?音頻在馬醫生的筆記本電腦裏。如果這樣的話,你得等我得空回去心理谘詢室之後再給你了。”

阮舒頓時:“……”早知道她剛剛就不要猶豫直接問馬以要了……

“你著急嗎?如果著急的話,我打電話讓他——”

“不用麻煩了。”阮舒忙道,“我不著急,就等你忙完局裏的事回來再說吧。”

結束通話,褚翹感覺自己後脊背都出了一層冷汗。

審犯人都沒這麼緊張的……

不亞於當初她麵對馬醫生時的狀態了……

攥緊手機,褚翹無比苦惱。說實話,她是真的後悔自己發現了不該發現了事情。

不僅僅因為現在無法坦誠地麵對阮舒,更因為直接導致了她如今辦案時,很多事情明明門清兒,卻得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尤其心中耿耿於懷的,如果她能直接告訴護送餘嵐去送贖金的同事真實情況,或許他們就不會死了……

隻第一天,就發生了這麼多讓她為難的情況……

…………

本來打算就聽聽藍沁的就診錄音,耐心等傅令元聯係她見麵。現在阮舒突然覺得沒辦法打發時間了。

趴在窗台上安靜地看外麵那棵大樹,腦子裏的思緒自行飄散,慢慢地,便集中在一件事情上。

怔片刻,阮舒有了決定,換一身衣服,下樓找二筒。

“去哪裏阮總?”昨晚的事二筒尚餘悸未定,其實更希望阮舒不要出門了。

然,阮舒的態度明顯很堅持,給了他一個地址:“林宅。”

逃避了那麼多年,該麵對的終歸還是得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