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毫無反抗之力的被趙玄瑾抱著,招搖過市的穿過半個王府,來到蒼瀾院。
期間她曾奮力掙紮。
趙玄瑾輕飄飄的一句,“你若是想更多的人知曉,本世子也不是不可以成全你。”
沈顏偃旗息鼓,不再掙紮,僵直著身子,如同挺屍一般被一路抱進蒼瀾院。
院子裏伺候的人不多,僅兩名小廝,與兩名貼身伺候的婢女。
見著自家王爺破天荒的抱著一位姑娘進蒼瀾院,四人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可不過也隻是一瞬間,幾人又神色如常,恭恭敬敬的立在那裏,連個好奇的眼神都不敢有。
“準備些熱水,再取一身幹淨衣物來。”
隨著趙玄瑾跨步進門,麵不改色的吩咐了一聲。
幾人領命退下,一句都不敢多言。
唯有站在院子裏的青弦,擰著一雙眉,神色凝重,卻也是不敢多問一句。
沈顏幾乎是被趙玄瑾摔在床榻上的。
“砰”的一聲。
如同扔麻袋一般,毫無憐惜之意。
沈顏感覺自己的腰快折了,痛的她一張臉皺成了一團。
扔下她以後,趙玄瑾冷著一張臉,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你大爺的!
泡了熱水浴,喝了杯薑茶,緩過神來的沈顏,在一名婢女的帶領下,出了房間。
不過兩盞茶的功夫,趙玄瑾也換了一身衣服。
一襲墨色錦袍,領口與袖據金絲滾邊繡著繁複的花紋,將他整個人襯的越發清冷華貴,腰間配了根同色腰封,墜著一枚雪白通透的羊脂暖玉。
他好似一向喜歡這種暗色衣飾,越發顯得他整個人心思深沉複雜,不好相處。
他端坐在那裏,白淨修長的指間把玩著一隻光潤如玉白瓷盞,那小小的茶盞握在指間,仿若這世間的奇珍異玩,憑添了幾分高貴。
他麵前的桌麵上擺著四五個彩繪琉璃盞,卻全都被扣著,看不見裏頭盛放的食物,隻能聞到縷縷香氣,鑽入鼻息。
沈顏突然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這怕不是一場鴻門宴。
腳下的步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姑娘,裏麵請。”一旁的小婢女提醒。
她捏著裙擺的手一緊,左右今日是躲不過,幹脆將心一橫,抬腳跨了進去。
見人來了,趙玄瑾頭也未抬,漫不經心地說道:“一個問題揭一隻盞,回答的滿意吃一道菜。”
我可謝謝你,謝謝你全家!
不吃都可以!
沈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隨意問道:“若是不想回答呢?”
趙玄瑾未答。
一道冷冽的眼神掃來。
得。
這是不答也得答。
何必搞這一出,何不揪著她的脖子嚴刑逼供不就完了?
花裏胡哨!
欺人太甚!
她咬著後槽牙,盡量顯得捧場,“好勒!一切全憑世子爺吩咐。”
“第一個問題。”
眼前第一隻琉璃盞被揭開,一道鬆鼠鱖魚出現在眼前。
沈顏餓了大半日,加之救人耗費了許多的體力,方才僅僅是聞著香味,肚子已經忍不住咕嚕嚕直叫喚,眼下更是饞的口水都流了出來。
於是搶先開口道:“民女沈顏,年芳十七,先前被金吾衛副指揮使錯認,被迫頂替沈家二姑娘回了京都,陰差陽錯之間竟發現民女本是沈府走失多年的大姑娘,與沈二姑娘乃一母同胞的雙生子,且生的一模一樣,先前因形勢所迫,並非有意欺瞞世子。”
原本沈顏是打算抵死不認的,可她不曾想到,趙玄瑾竟對她如此熟悉,連她戴著麵具都能被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