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張著幹涸的嘴唇,不住的喘息。
頭頂白色的獸耳在不停抖動著,抽搐著微微耷拉,像是隻可憐的小貓。
尾巴緊張的縮起來,卻又被人使壞,硬從他身後的尾根處薅出來。
將他的尾巴捏在手心裏,如同握著馬兒的韁繩。
他像是被馳騁疆場的少年征服,隻好心甘情願接受一切野蠻的馴化。
分明是魔族不可一世的大祭司,在那人手裏,卻成了一隻任憑欺負的小野貓。
“騙……騙子……”林淺有時會忍不住軟軟抱怨。
“我才不會更愛你……恨……恨死你了。”
可是葉溪泛又懲罰了他,這次罰的是真狠!
全然不像平日裏那磨了爪子的小畜生。
他牙尖嘴利,凶猛無度。
罰過了,還要歪頭,輕輕舔去林淺太陽穴邊橫流的晶淚。
“是嗎?再說一次……哪裏恨我?嗯?”
陸澄碧尚且是心裏頭憎惡梵嵐,身體上不得不承認的放縱歡愉。
可林淺又是哪裏恨這小畜生呢?
哪裏都恨,每一個身體的部位都恨!
可是他哪裏敢說?
是他自己偏要先跟葉溪泛討要這個,無知的吃了個大虧。
他放棄了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東西,隻想求一段兩情相悅。
“哼……”他緊閉著唇悶哼了一聲,慫慫表達自己心頭的不滿。
犯蕩毒的時候,人尤其的脆弱又可憐,還病懨懨的像個天寒地凍裏瑟瑟發抖的小獸。
溫暖的懷抱在此時勝過一切言辭。
他如同被溺在一汪溫水之中。
不住下墜的同時,又總有一雙青筋遍布的手臂箍著他。
兩隻手如同鐵鉗似的攥著他雪白的腕子,向後緊緊抓著,抓出了觸目驚心的紅痕。
悍厲的手的主人還在不停斷斷續續的重複,“哥哥,您愛我……你就是愛我。”
“否則,您怎麼會……允許我……這樣……對待您?嗯?”
“哥哥,您好珍貴……您在我心裏……特別珍貴……”
“您是降臨的神跡……我愛您……我真的愛您……”
林淺近乎無法思考,他的靈魂眩暈沉迷。
他仿佛升騰在空氣裏,成了一隻虛空浮遊的鬼。
他在遊蕩……遊蕩……好像回到那段失去的記憶中,少年的小船在海上飄飄搖搖。
他牽著少年軟軟瘦瘦的小手,一路搖出了這樣多的蹉跎年月。
穿破層層疊疊的霧氣,終於看清對方涕淚橫流的臉,互相擁吻交纏,隻有這樣表達內心萬般酸楚的柔情。
混亂中,不知多久,林淺看到朝陽從窗縫中撒下了道道清暉。
他有幾次都腰疼到自己伸到後方去揉一揉。
最終又被少年握緊了手,以另一隻帶著薄繭的手,去給他慢慢打圈按摩。
“哥哥,我馬上就好……”
林淺卻埋首在少年的鎖骨處,柔弱的聲音從肌膚接觸的地方,不明顯的傳出。
“不要……”林淺搖搖頭。
臉上的淚水蹭在葉溪泛的頸窩中,落下一片濡濕。
口齒不清的又說出兩個字來,“毒性……”
少年的聲線裏充滿了調侃的笑意,“哦……毒性真的這麼大啊?我家哥哥的癮真的越來越厲害了呢……”
“這要不是年富力強、天賦異稟的我,可怎麼伺候的來?”
林淺:……
清脆的一小巴掌,啪一聲響在床笫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