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妖皇嗎?我哥哥找你有事。長話短說,我就在旁邊聽著呢。”
葉溪泛給妖皇傳訊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對麵沉默了幾秒,妖皇的聲音才騷氣的響起來。
“真晦氣了,我也可以不跟林淺說話,再會!”
傳訊居然這就要中斷了,急得林淺趕忙伸頭湊近葉溪泛的回光。
“別……很重要的事找你!”
回光就在額頭偏下,他幾乎快要吻上葉溪泛的眉心了。
這倒是莫名取悅了葉溪泛,沒想到哥哥還是挺會撒嬌的。
但是葉溪泛不經意再一扭頭,看見嚴惜玉抱著鬱萌的屍體,昏倒在遠處。
一人一屍糾纏在一起,嚴惜玉麵如金紙,簡直分不清死人活人。
“唉……”葉溪泛重重歎息,直接替林淺說話,“妖皇陛下,您還得再織一次魂布,這次是三魂七魄。”
對麵沉默了很久,沉默到葉溪泛都以為妖皇打的跑了呢。
終於,長憫才回話,“你們修真界的都是牲口,有這麼使喚人的?我眼睛不得瞎了?”
“不然回頭我跟地府說說,閻王爺給我當好不好?還織三魂七魄,有病!”
雖然和妖界相隔千裏,但葉溪泛和林淺同時抹了一把臉,總覺得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
林淺言簡意賅道:“阿粥替你把梵嵐殺了。”雖然還沒殺成。
反正先這麼說就對了。
這回妖皇沒停頓,仿佛是雀躍起來了,“真的啊?真死了?”
林淺輕擰著眉,舔舔幹涸的唇縫,“嗯……”
撒謊的感覺真不妙。
不過他嘴唇被烤的幹裂出血,舔了一下也無濟於事,突然,葉溪泛低下頭來,含了上去。
溫軟濡濕包裹著林淺的唇瓣,讓他沒有那麼疼痛幹裂了。
每一寸的小傷口,都像被一隻小獸悉心舔好,能很快愈合。
少年的氣息像是綠意盎然的春日,趕走一切劈啪爆響的火焰和漫天席地的黑煙。
“你倆是不是親嘴呢?”妖皇問。
葉溪泛:……
林淺:……
“到底是不是在親嘴?”
“算了,就原諒你們這群牲口吧,梵嵐那狗屎死了,本妖皇心情大好,織三魂七魄就織三魂七魄。”
“但是!等個一年還是十年就不一定了,畢竟你們也不能半夜還壓榨我趕工!”
“什麼東西!”妖皇又暗暗罵了一句,“回頭把那小兔崽子給我送來。”
說完,傳訊便斷了。
黑煙逐漸淺薄起來,劍崖島重新露出重劍直插深海的景象,隻是滿山林的火焰還未熄滅。
所有的魔兵都一臉的懵逼。
“我們這就失業了?”
“魔界散夥了嗎?”
“來時候好好的,回去飯碗砸了。”
就在這一群鼓噪的聲音當中,一溜黑煙在他們腳下無聲無息的穿梭。
那黑煙很微弱,不仔細看都瞧不出來。
但下一刻,那黑煙就被一道身影擋住,用結界封固在一個狹小空間當中。
“梵嵐?你躲到哪裏去?”
說話的人竟是穿著魔兵衣服藏在不起眼角落裏的陸澄碧。
“你不是在找我嗎?怎麼自己走了?”陸澄碧繼續問。
這位齊發梢的漂亮青年緩慢撤步蹲下,危險的笑容在臉上隱現。
梵嵐這才在小結界中顯性,趴臥在地上,滿臉鮮血,抬頭望著這個昔日被他囚禁、蹂躪的下屬。
陸澄碧用腳尖輕輕抬起他的下巴,道:“我等這一天等得太漫長了,還以為等不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