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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往事 半緣修道半緣君(3 / 3)

“爬山?!不是吃飯嗎。!”雨季驚呼,高仰著脖子,看向望一眼都會惶恐的山頂,“你不會是要抱我到山頂吧?”

“你真會做夢。”真不容易,聶之遊的冰山臉因為抽搐而有些變化。

“……”雨季石化,說的好像前一刻是人家求他抱似的。

等聶之遊將她拖到空中纜車的窗口時,雨季才恍然覺悟,對了,差點忘記世界上還有纜車這個東西。

【5.9】

纜車徐徐上升,山比較高。有輕度恐高症的雨季,身子繃得緊緊的,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麵的聶之遊。

相比較她,聶之遊顯得極度放鬆,他悠閑地翹著二郎腿,神情愉悅地看著纜車下的景色,並不時地抬起下巴,跟雨季交流,

“左下方有一顆果樹!上麵還有果子,看不清是什麼。”

“是嗎?”雨季全身韁直,隻將眼珠從正前方移到左下角。果然看到一片蒼翠樹木以及枯褐草木間有一株樹上掛滿累累的紅色果實。

“嗯,下次我們可以爬上山來,去那看看是什麼果子。”聶之遊隻顧自己說著,不管對麵的雨季一臉不可思議。

“看那邊——左邊,對,再遠點。那堆白色的大樓間,房頂高高升著紅旗的那裏,應該是你們的學校吧?”

“靖江一中?”聽到學校,雨季也感興趣起來,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便看到山下麵、遠處城市的一棟棟房子那麼的小,美得像積木般,整齊有序卻有著真材實料的質感。

“真的呃,在半空中看靖江城,原來也挺美的嘛。”

……在聶之遊地不停示意之下,雨季漸漸跟著放鬆下來,興奮地左顧右盼,不時跟聶之遊討論著。靖江是她的家鄉,他竟然比她更了解,看來他給王大伯養狗的那段時間沒白過。

“薑雨季,你知道麼,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抵得過大自然的美。”聶之遊忽然說道,“我這一生隻有一個願望,就是在有生之年穿行於世界上的美麗山河間……”

稍停片刻,他進一步補充,“帶上一個人。”

帶上一個人。

他的聲音在空氣裏微微激蕩,仿佛觸到了微微的山風,回震過來,響徹進雨季的心間。

說話的時候,聶之遊沒有看她。

雨季腹誹著:就他聶大少這壞脾氣,有哪個美女願意去也會被他氣死在半途,他壓根不知道女生是用來疼愛的嗎。

山風徐徐吹過,纜車上的他們在逐漸升騰。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耳邊隻響起自己與對方在密封閉的玻璃盒子裏小心翼翼的呼吸。

突然安靜下來,氛圍有幾分莫明的尷尬。雨季幹咳了兩聲,想緩解下氣氛,結果引得聶之遊探究的注目,她立刻紅了臉,裝腔作勢地左顧右盼。

“歡迎光臨!”

心中千回百轉間,終於到了山頂,下了纜車,尾隨著聶之遊來到了山頂的一間掛滿竹燈籠的古色古香的飯店。

“兩位情人節快樂,需要點份情人節的特別情侶套餐麼?”服務員殷勤地介紹著當天特地為情人節特別推出的套餐。

過節?雨季頓時記起今天應該是情人節,今天跟顏蕾逛街時還看到了四處的節日宣傳。而雨季因為終日忙活的藍庭,向來也沒有什麼節日概念。

類似這種節日裏的特別套餐,往往是特別坑爹卻昂貴、性價比最低,但聶之遊在聽到“情侶套餐”時,隨意一指,“就這個吧。”

雨季抬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神色坦然自若。

於是,這個晚上,雨季跟著聶之遊吃了史上最難吃最昂貴的套餐,而渡過了一個難忘而有點莫明的情人節。

【5.10】

“藍庭哥欠你的錢,你還會讓他還嗎?”

聶之遊送雨季到家門口,雨季突然問出這句大煞風景的話。

說完,她立刻覺得有些問得不合時宜。

果然,聶之遊的臉僵了僵,冷冷地抬眼反問她,“你說呢?”

他的眼神,讓她一時瘮的慌。本來冬季的夜晚靜寂而寒冷,這會更加涼意襲人。

“當我沒說,再見!”她飛快地閃進樓道口。

第二天就是小年夜,家中來的電話快要打爆他的手機,聶之遊坐了連夜的飛機回濱江。

雨季在電視上聽到某地的飛機因大霧晚點,深夜給聶之遊打電話,想確認他是否安全到家,他就是不接電話,顯著一股孩子氣似的小別扭和倔強。

“就為了和你吃一頓情人節的晚餐,他特地趕到靖洲來,這麼感情多麼不容易啊。”顏蕾在QQ上給雨季發這段話,那邊過了很久才回過來。

“聶之遊隻是富家少爺無聊時抽下風,傻子才會當真。小蕾你知道的,我這輩子不可能離開藍庭哥的。”

“嗬嗬,你是想動用古朝代的那句非他不嫁吧。”

“就是這個意思!哪怕生化危機!哪怕2012真的預言成真!我薑雨季都非藍庭不嫁!”電腦這頭,顏蕾看著這句用特大加粗紅色字體、並附加四個大驚歎號的句子,不禁莞爾。

隻有像雨季那麼不經世事、一根筋到底的家夥,才會這麼對充滿變數的感情,這麼豪言壯語這麼篤定吧!

這是情人節的夜晚,連雨季那個情人不在身邊的小丫頭都渡過了一個難忘的情人節,而靖江美院的係花顏蕾,卻要獨自望月麼。

在床上輾轉了幾回,她發信息給沈烙——

“睡了嗎?”

等了很久,對方的信息都沒有回過來。這樣的夜晚,應該是與唐黛老師在一起吧。據說,今年唐黛老師會在他家中過春節。說起來,他們都屬於外省人,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因同在靖洲上大學而相識。

以往雖然都會互到對方家中拜訪長輩,但去對方家過春節還是頭一次吧。對於春節比較看重而保守的長輩來說,這都是準家人才能做的事。

顏蕾的心裏生出慌亂的預感。

也許,過不久,他們就會將某件事決定了吧。

那英挺的眉、深沉的眼、還有高大挺拔的身材都在心頭來來回回地走動。她怎麼能讓那件事就這麼定了?

她不能。

顏蕾俯臥著,將臉深深地埋進枕頭。

【5.11】

沒有藍庭在身邊的寒假,過得很慢很慢,但好在總算過完了,又一個新學期開始,

藍庭依然忙著他的學業、他的兼職。最近他接了一個高中生的物理輔導課,每天晚上兩節課,雙休每天六節課。

他特別的拚命。

剛開學的一個月,雨季也有偷偷地去跟蹤藍庭,卻發現他沒再去找程程了,而是真的在賣力地做兼職。

也許自己去找程程的舉動,起了正麵作用呢。可是對於程程,雨季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

沒能去騷擾藍庭,也沒有被程程騷擾的日子,雨季倍感無聊。

百無聊賴的她,跟著江蕙她們,迷上遊戲,作為一隻菜鳥,連打個小Boss都會常常自殺,江蕙隻能無賴地讓她跟著她屁股後麵觀戰,讓她進她的隊,常常照顧著她,她打了Boss,她負責揀揀小金幣。

“蕙,你真好。”每次雨季揀到了現成的戰利品後,都會肉麻兮兮地叫上江蕙一句。

“得,再叫,我全身的疹子都能吞了我的鬥誌。你自己也長點出息哈,這樣的打法不是長久之計噠。”

“我當然懂,可是人家打不動嘛。”雨季甩淚,做出可憐巴巴的樣子來。

江蕙哀嚎一聲,又再次凶猛地衝上陣中打Boss去了。別的玩家曾經說過她,她在遊戲裏打Boss的凶狠樣子簡直像個爺們。

雨季也覺得江蕙除了一米七的身高修長的四肢,以及一個小腦袋,內心就是一個爺們。

不過爺們的江蕙也會有嬌滴滴的時候,那是當她發春的時刻。

進入夏季的這天,她突然羞答答地湊到雨季的麵前說,

“那個,逍遙哥哥來了。”

“逍遙哥哥——那個抱著你飛越花海露出小底褲的那個?”雨季賊笑,“好也,他等級很高了吧,讓他領隊帶我們做任務~”

“哎呀,人家是是特意從杭州來濱州來看我啦。”江蕙嗲著聲音說完後,對雨季的人品表示失望“你這個現實的女人,看到高等級就眼睛發綠光。”

不等雨季消化完她的話,她就如音速小子般換了裝,緊身T加超短牛仔褲,露出長長的腿可恥地炫耀著。

據江蕙說,“逍遙哥哥”是浙江某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正在讀研。春心萌動的江蕙,一口氣叫上了全年級所有玩完美遊戲的玩家,一起去幫她看她遊戲“老公”。

一幹人浩浩浩蕩蕩的出現在濱大正門外的餐廳,“逍遙哥哥”看到這麼多人,微微有些發窘,但還是做出江湖氣的大方模樣,逐個遞煙,聽江蕙的一一介紹跟大家打招呼。

“逍遙哥哥”不高,微圓肉實的臉很平化,還有一個很女生氣的本名叫方瑤瑤。

飯桌上,方瑤瑤跟大家敬酒,江蕙的臉上流露出幸福的嬌羞。

雨季很能理解她的感受,就像是自己跟在藍庭哥的身後,亦步亦趨前行時的心情一樣,即使沒有說話沒有並肩同行,心裏依然滿足。

看到江蕙的模樣,大家都為她高興,酒過三巡依然不滿足,出了飯館,遊戲服裏那個號稱“酒桶”的男生提議,“咱們買幾廂啤酒去賓館裏開個麻將房,喝酒的繼續喝酒,打牌的打牌,拍拖的拍拖……”

“哈哈,這麼多人在一個房間裏,拍拖的怎麼拍拖啊,應該多開幾間房嘛。”立刻有男生委瑣的接下腔,大家哄笑著,一邊拍打著他們,一邊曖昧的看著正膩歪的江蕙與方瑤瑤。

人群中心的當事人,立刻紅了臉。

“你們喝多了吧,就說著醉話了!”雨季仗義出言幫他們解圍。

“那二兩酒,哥哥哪會醉,小帆布(雨季在遊戲裏昵稱,他們遊戲玩家私下裏都叫昵稱),有膽量就跟哥們拚一杯?”“超俊羅斯福”說。

“小帆布,跟他喝!”

“對,都說愛喝的都是男人,能喝的都是女人,小帆布秒殺羅斯福!挫挫他的銳氣!”

“XX的,薑雨季我跟你一起,誰怕誰。”李伶俐也跟著湊熱鬧。

……

話題討論的中心瞬間轉移到她身上來,真不該多嘴,雨季後悔不迭。沒等她求饒,大家就推推攘攘地進了賓館,有人開房,有人買酒。

“喝就喝!”雨季在一群起哄聲中,一口咬掉一個啤酒蓋。

頓時全場響起一片叫好聲。

記不清灌下了多少瓶酒,從未買醉的雨季這才發現自己才是真正的酒桶,“咕嚕咕嚕”像是倒進了一個無底洞,她隻記得最後羅斯福在倒下前,以一種頂禮膜拜的眼神說著,“女神威武,小生甘拜下風。”

【5.12】

頭痛欲裂,雨季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眼剛微睜,立刻被刺目的陽光刺激得趕緊合上眼。誒,全身酸疼,她展開著四肢,準備升懶腰,突然——

手和腳,碰到不明物,還是溫熱的!

她猛地睜開眼,一種嚴重不妙的預感從心裏閃過。果不其然,在看到身邊躺著的沒穿上衣的男子時,她瘋掉了。

“聶之遊!你做了什麼!!!”她立刻站立,咆哮,還好自己的身上還穿著昨天的湖藍色連衣裙。但躺著的人隻是微微皺了下眉,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聶之遊!”雨季憤怒地用腳踢他。

他終於醒過來,在強光時有效地眯著眼睛,一臉怨念,“吵死了!”

“吵死了?”雨季暴跳如雷,拉開一床被子甩到他身上,“說,你怎麼在這、這、這裏。”

“這這這,這是哪啊?”聶之遊醒過來,撐起身靠在床頭,一臉氣定神閑地望著雨季。

雨季愕然地看了他半晌,腦海裏飛速地閃過昨晚的畫麵:大家一起拚酒,江蕙與童謠謠在十一二點的時候離開的——所有喝酒的都倒下了,打牌的幾個女生攙扶著醉酒的她與李伶俐也離開了。

再後來——她們在路邊等車,她在路邊嘔吐完就趴在一個女生肩膀上睡著了,隱約地聽到街邊車子停靠的聲音。

“昨晚要不是我開車送你們一群瘋女人回學校,你還未必在這裏。”聶之遊冷冷地開腔,一臉鄙薄。

“送我們回學校,為什麼我會在這裏!”而且,那群女生怎麼也放心把自己交給聶之遊!太過分了。

“我跟她們說,你是我女朋友。”他說著,從床頭櫃裏拿出一根煙點燃,仿佛看透了雨季的意思,“你們宿舍裏的那個女生確認的,你也知道她見過我。”

“卑鄙無恥下賤。”雨季頹喪地癱坐在床上,頭腦裏瞬息間嗡嗡作響,混亂一片。賓館裏的一切設施提醒著她目前的狀況有多糟糕。

世界靜寂了半晌。

“為什麼露出這樣的表情?”聶之遊突然從床上爬到她身前,“跟我睡一晚,就這麼痛苦?”

雨季狠狠地別過臉,不理他,眼睛裏蓄滿了淚水,隨時都會掉落。

“真沒勁,隻是逗逗你就當真了?”聶之遊忽然歎息,“終於知道那時你的數學成績為什麼總不行了,就你這蠢腦子,要是發生了什麼,你現在還會穿這麼多?”

是呢。剛才隻顧著憤怒去了,絲毫沒有邏輯思考,雨季這才注意到不僅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身體除了宿醉的頭疼和全身酸疼,並沒有其它的不適。

“我看你是傷心沒有成功發生什麼吧。”聶之遊跳下床,甩開衣架上的紫色短袖襯衫披上,雙手撐到她麵前,露出結實的胸膛。

“當然,看到這麼好的身材,你要是有想法的話,我還是會考慮滿足你的。”

“去死!”雨季破涕為笑,抓起枕頭甩過去。

看到她恢複到正常狀態,聶之遊旁若無人地去梳洗去了,還坦胸在鏡子前臭美地照來照去。

雨季望著他英挺的背影坦蕩蕩,心下一陣溫暖。感激他的美好與溫暖,更感激什麼都沒有發生。

在雨季暗暗謝天謝地時,鏡子裏的聶之遊,又軟軟的垂下眼來。

前一個晚上,他去她宿舍裏去找她,得知她與一群人出去吃飯了,一路打聽到飯館再到他們喝酒的賓館門口。

他開車接一群女生回去,卻把她留下了。看著她沉沉地睡在自己身邊,像個粉白的小動物,嘴裏可愛的囈語,他真恨不得將她狠狠地揉搓,揉碎。

躲在賓館的床上,感受到她近在身側的和緩呼吸,他輾轉反側。身體的燥熱令他躁動難耐,很多時刻,他都想衝動地扯下身上那層薄薄的雪紡,但每次伸出手,他都強自克製住了。